宋望星见没有勺子,又去拆食盒,捧起薄薄的第一层,第二层那么高,放得肯定有……
里面放着两个大汤勺和四个小瓷勺,还有……四个碗。
两分钟后,宋望星捧着小碗,脸恨不得埋进去,一个劲儿往嘴里送粥。
两人挨得很近,谢怀洲墨色的眼眸里映着宋望星的模样,宝宝的耳朵好似在白瓷表面上了层粉彩釉,漂亮得紧。
强忍笑意安慰他,“是煲太小,误会是一人份很正常。”
宋望星翻着乌黑的眼睛偷瞥了眼煲,有些替煲委屈,这煲明明有他两个脸大,哪里小了。
他垮着小脸,瓮声瓮气道:“你不用哄我,我肯定是昨晚发烧烧糊涂了。”他的聪明脑袋没有了,呜——在心里发出轮船汽笛的哭泣。
谢怀洲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粥好喝吗?”
宋望星正好喝完一碗粥,连连点头,“好喝!”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看着很普通,味道特别丰富。
“再吃点面。”谢怀洲另外拿过一个干净碗,用公筷帮他盛了面,放到他面前。
宋望星咬着瓷勺,看看面,又看看粥煲,可是他还想喝粥。
谢怀洲不想让他吃太多粥,没太多营养,面食是用熬煮过的党参乌鸡做汤底,宝宝需要补补身体。
“面也不错,尝一尝好不好?”
好吧。
宋望星放下勺子,想了想拿起碗盛好粥放到谢怀洲面前,“你也吃,我们一起吃!”不要总照顾他,他已经好啦。
谢怀洲轻笑:“谢谢。”
两人安静吃着饭。
宋望星睡得很饱,现在精神头满满,胃里也舒服很多,有精力胡思乱想了。
想到谢怀洲昨天为他跑1000米,紧紧抱住他,喂他喝水,还有今天的早餐……他又不傻,当然明白这些是谢怀洲为“生病的他”专门订的餐。
可是,为什么呢?
谢怀洲不是喜欢上嘟嘟了吗?为什么还对他这样…好?
有前车之鉴摆着那儿,他也分不清这是真好还是装的。
他不懂。
宋望星稀里糊涂的,摸不透谢怀洲对他的态度,暗自琢磨,难道谢怀洲还想着他?
谢怀洲喝着粥,身体突然僵住,缓缓看向宋望星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放的位置非常尴尬,再往上一点都到他大腿根了……腿部肌肉瞬间绷紧,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莫名其妙化身“小色。鬼”的宋望星。
事出反常必有妖,宝宝的脑袋瓜肯定又在琢磨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宋望星低着头装模作样吃面,只有泛红的耳尖暴露他的羞怯。
倒,倒要看看谢怀洲会怎么处理。
下一秒温热的手掌包着他的手,宋望星登时在心里尖叫,他就知道!谢怀洲还是对他贼心不……
嗯?!宋望星低头看向回到自己大腿上的手。
谢怀洲“物归原主”后,松开覆盖在宋望星手背的手,淡道:“放错腿了。”
宋望星:“………………”
尴尬在蔓延,他羞恼不已,脸颊不停往外释放热气,圆润的脚趾蜷缩着,紧紧抓着拖鞋,他可能真得是昨天发烧烧坏脑子了!
呲拉——
宋望星忽地站起来,腿推开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动,急急忙忙转身,他一刻都待不下去啦!要去浴室藏一会!
谢怀洲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看他嘴角下撇,像只委屈的小苦瓜,又心疼又好笑,拉他的手微微一用劲,宋望星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谢怀洲带着他的手放回大腿上,哄道:“好好,放我腿上,让你放。不生气了,面还没吃完。”
宋望星闻言气得想哭,恨不得扑过去挠谢怀洲两下,啊!什么话?!搞得好像他是什么不讲理的色狼,人家大腿不给他摸,他还发起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