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房子是她找的,房东是机械厂的职工,但有一个无所事事的儿子,她没想过事情会照这个方向发展。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
她眼下只需要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就是。
——
周婳回去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乡过年。
而老男人刘晟则是被许师长喊到了办公室。
“是该回去看看了,我看你媳妇带着两个小孩不容易,你买的什么票?”
刘晟老老实实地答,
“硬座。”
其实是两张硬座,一张硬卧。
媳妇的是硬卧,他们爷仨是硬座,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那么多矫情的。
团结过了年就10岁了,就应该坐硬座。
许师长听到硬座,习惯性的从裤兜子里掏烟,可看到面前的人倒退一步,
他骂了一句,“啥毛病。”
但到底还是把烟放了回去。
“全营地都知道你怕媳妇,一点烟味都不能带回家,矫情。”
刘晟嘿嘿一笑,“师傅,我媳妇还说让您也戒烟,这是她给您准备梨糖,你要实在想抽就吃一颗。”
看着刘晟手上掏出来的一大包梨糖,许师长面色一囧,
迅速收好,转而道,“别坐硬座,我打电话去给你要三个软卧,还有两个孩子了,怎么说团结跟毛票也是烈士子女,咱们不能亏待他们。”
刘晟下意识的就立正,敬立,
“是。”
许师长不耐烦地挥挥手,“滚,你小子就是娶了个好媳妇。”
可当刘晟走到一半,许师长这才想起今天的事儿还没说呢,
“这次的事儿,你媳妇立了大功,我本来是要给你媳妇正式发面锦旗的,但是想着这事儿还是隐秘些的好,既然你们要回去过年,那晚上就到家里来吃顿便饭吧。”
刘晟不敢替小同志答应,直说我等会去问问。
下午接小同志下班的时候,刘晟就顺嘴把这事儿说了,周婳自然是同意的,对许倩不满意那是许倩的问题,可许师长不管是对大毛还是对自己,都挺好的。
她当下就拍板决定了,
“走,晚上咱们去,说起来我来了营地之后还没有去拜访过许师长。”
大毛常常说许师长就是他的指路明灯,大概就是老师一样的地位。
都说师恩重如山,她觉得许师长在大毛心里肯定很重要。
既然要吃饭,当然是不能空着手去,但带太贵重的东西也会落人口实,
周婳干脆又装了一袋前阵子做好的梨糖还有自家做的酸菜,菜干,还有陆婉晴那边送过来的冻梨,炒板栗啥的。
两口子带着团结还有毛票这就上门了。
开门的事许师长的媳妇连嫂子,
“连嫂子,这是我自己做的,拿来给您尝尝。”
连嫂子看了一眼,别过头去喊正在厨房弄菜的许师长,“东西有点多,老许,你出来拿一下。”
周婳着实没想到许师长看上去胸一样宽广的汉子,回到家居然还会做饭。
这生活态度跟她们家的汉子有的一拼了。
果然师徒俩都是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