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突然冒出个身影,喻京奈被硬生生地吓了跳。
男人没有换衣服,依旧是白衬衣和西裤。他双手抄着裤兜,往那儿一站身姿挺拔又高大,环境使然给人种从容的慵懒感。他的轮廓硬挺,瞳色黑深,看人时会显得压迫感强。
“站在那儿做什么。”喻京奈看着镜子里的梁砚商,轻轻拍了拍胸口,“差点吓死我。”
以往梁砚商总是有问必答,今天却有些反常。他没回应喻京奈的话,沉默了片刻,就在喻京奈开始觉得奇怪时,梁砚商终于开口。
“有人骚扰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没有前言,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
他的声音平缓,却并不温和。或许是咬字低沉,听着就像是在质问。
喻京奈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
让她想到领证那天他放她鸽子的时候,也如这般傲慢。
要不是长得好事关喻京奈每天的同床体验,高低要挨她一掌!
四目相对片刻,喻京奈收回视线简单收拾着梳妆台的东西,语气轻松,“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最后一样东西归位,喻京奈抬眼重新看向梁砚商,“如果你是想表达帮我摆平的意思,那谢谢,但没什么必要。”
说完,喻京奈把用抓夹夹着的头发散下来,转身就出了梳妆室。
梁砚商的视线随着喻京奈的离开收回,眼帘微垂,睫毛在眼睑下留下层薄薄的影子。
鼻息间的味道淡,仍是那似滚了冰雪的柑橘气,是方才喻京奈路过他时留下的味道。
莫名的情绪在胸腔处翻滚,梁砚商的指节微微收拢,突然觉得喉咙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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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喻京奈起床的时候,梁砚商并不在身边,想来应该是去晨跑了。他的作息规律得惊人,像个人体时钟,每分每秒都精确。
不睡懒觉不熬夜,生活健康得和喻京奈像两辈人。
昨夜睡得太沉,喻京奈早上起迟了些。匆匆忙忙洗漱下楼,餐厅的早餐已经做好被吞食入腹的准备。
从喻京奈搬来南山郡那天,就知道梁砚商专门找了个管家阿姨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她性格随和,同喻京奈相处得很来。南山郡太大,除此之外还有负责清扫和园林修剪的人,只不过比较少在别墅里出现。
餐厅里只有等待喻京奈下楼的薛云,见着她出现在门口,忙笑着张罗着,“喻小姐您醒了啊,我还以为您要睡过了呢。”薛云赶忙摆出来碗筷,“先生说要让您多睡会儿,不必这么快叫醒您,我就没敢敲门。”
闻言,喻京奈一愣,“梁砚商?”
“是啊。”薛云给喻京奈倒了杯牛奶,“先生说您最近工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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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笑得意味深长,显然是不知道屋檐下这对夫妻其实并不相熟。
听着薛云的话,喻京奈有些惊讶,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前一晚的事。
因着梁砚商晚上那句不柔软的“质问”,喻京奈到底是有了点小脾气。
不知是几点的时候,她朦胧间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梁砚商,困意模糊,气性也是模糊的。
想着梁砚商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了,梦里也要闯进来。行,他不是傲慢吗,那就挫挫他的锐气。这样想着,直接就是一脚。
后来的事喻京奈也记不清楚,只依稀有些梦境的画面碎片。
她变成了一只小企鹅,坏人抓住她的腿,让它扑在雪地上,夺走了她的小胖鱼。
后来她滚啊滚,撞到了一座大冰山。她换个方向滚啊滚,又撞到了另一座大冰山。
然后她还是一只小企鹅,坏人抓住她的腿,让它扑在雪地上,夺走了她的小胖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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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商工作时向来严谨专注,很少有心不在焉的时候。可今天的会议上,他却走神了两次,让那时正在汇报工作的某高管心惊胆战。
他很少有情绪波动厉害的时候,更多情况下,他总是淡漠平静的,会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也因如此,喜怒不外露,旁人面对他时总会多几分谨慎。
而今天,梁砚商一出现便是蹊跷,只因他面上那清晰可见的复杂神情,看不明白。
一会议室的人战战兢兢两个小时后,总算捱到结束。
回了办公室,梁砚商没有坐回办公桌前,而是绕到休息室的茶桌边,不是那么平心静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