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是古时人们对东南亚海域的称呼,分布着成群的海岛与岛礁,林立着数不清的小国。
这里秩序混乱,被称为残酷之地,却是海盗的乐园,但依然有许多商船想下南洋购置香料。
西贡(越南胡志明市),此时是中原船只下南洋唯一可停泊港口。
在澳门港与西贡的航道上,一艘破烂的海盗船飘浮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玛吉老大,这家伙烧的快不行了,要不要给他片奎寜。”
玛吉肖恩眼角颤动,无情说道:“不要浪费我的药,这小子跟着我的时间也不长,死就死了,如果他能挺到靠岸,就将他扔在澳门港。”
说话的二人都在四十多岁,一脸的苍桑,衣服都是绵麻制成,历经风雨已破旧不堪。
在二人所在底舱中,除了堆积的破木箱外,一个帅气的青年紧闭着双眼,蜷着身体侧躺在底舱甲板上。
青年头上浅棕色的短发,脸色苍白却棱角分明,鹰钩鼻,颚下蓄着一撮短须。
蓝色裤子白色水手服,腰间扎着半尺宽的红色束带,典型的水手装束。
他刚加入玛吉肖恩手下不久,就得了热病。
玛吉肖恩是南洋海域里实力最弱小的海盗团,只掌管着西贡附近海域,为了扩张自已的地盘,他偶而侵入元朝的南部海域,一来二去,就完全掌控了西贡与澳门间航线,于是边抢掠边在两地之间做生意,维持壮大。
由于两地航线过长,又要忍受着亚热带气候的高温高热,他船上水手像这样因病减员是常有之事。
玛吉肖恩根本不当回事,他来舱底看一眼,仅仅因为怕是传染病,确认了不会影响其余人,他才未将这个生病的可怜虫扔入大海。
茫茫大海中,这只孤单的海盗船继续朝着澳门港驶去。
夕阳西沉,落入水平线下,半圆形的天幕被黑色拢罩。
海面上,繁星点缀,忽忽闪闪,沃特号正顺风顺水地航向沂州港,后面紧跟着三艘小型单帆船。
“菱儿休息下,有什么想吃的么?”
自从知晓了霍菱儿的身世后,寿泗对霍菱儿更加关心了,饮食起居,偶尔就要过问一下,霍菱儿倒也乐在其中,欢喜领受。
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虽都未表露出过多深情,看在众人眼中,也都明白他们彼此间的心意了。
平淡日子,水手们看着一望无垠的尉蓝海水,东升西落的太阳,交替几次,等待到达远方的海岸。
但是阿柒却不喜欢这样的平淡,他追随寿泗航海,更想在大风大浪中冒险,遭遇海盗生死搏杀,聆听轰鸣的炮声。
不过,这次从泉州出航异常的顺利,沂州梯岸已清晰印入了他的眼中。
沃特号领先进入沂州港口,阿染传令道:“降帆,沉锚!”
待三艘小型单帆船泊港检查完,寿泗陪着霍菱儿赶往了交易所,当沂州商贾得知寿泗运来九舱茶品时,差点抢疯。
本来牌价上的价格就高达5金币一斤,有些财大气粗的商贾为了多收些存货,竟出价6金币抢购。
沃特号的三舱祁门红茶就卖了一万二仟六百金币,另外三船以5金币售罄,卖出二万一仟金币。
借着沂州的茶品火热趋势,这一趟就赚了三万三千六百金币,扣除给市舶司的五千零四十金币,如今总资金已爆涨至四万多金币。当然,价格方面全是由霍菱儿进行的统计。
寿泗听霍菱儿报出总金额的一刹那,小脸笑开了花,开心程度已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