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丞贤的面皮和胆子都够厚的,骂她不就等于将林庆一起骂了么?是谁给了他这个胆?
赵子慕的话让赵丞贤羞恼不已,怒道:“我是为你好,跟着他只会让你被所有人唾骂,而我们赵家也会被人看不起,你若还知羞耻,就主动离开他!”
这话赵丞贤也只是说说,主要是为了让赵子慕低头,这样他才有机会让她听话。
“你说离开谁。”一个阴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整个屋子里瞬间充满了寒气,赵丞贤惊的跳起来,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林庆正站在门口,一身浅绿色的长袍将他的身影衬得修长又挺拔,而阳光从他的背后照了进来,让他整个人都显被遮在了阴影里,而他的身后恭敬地站着一群人,却全都将脸低了下去,不敢直视面前的身影更显得他现在的样子阴沉诡异。
赵丞贤虽见过林庆,但也是寥寥几次,但看眼前的这个阵势,他还不清楚来人的话他就白当这么多年的官了。
赵丞贤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林庆的跟前,哆哆嗦嗦地道:“赵,赵丞贤见过九千岁。”
林庆丝毫没有看他一眼,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气就从他身旁走了过去,长而华丽又迤逦的袍倨从赵丞贤的眼前划过去,就好像划在了他的心头上,让他的心都是抖的。
“本千岁倒是没想到赵大人竟有这种雅兴,送出去的东西难道你还想拿回来吗?本千岁记得本千岁似乎还付过账了吧?赵大人不记得本千岁可记得轻轻楚楚,您,难道忘了?”林庆阴森森地道。
这个赵丞贤是当他死了吗?竟然跑到他的府里对着他的人撒野,林庆都快被他气笑了,满朝文武谁敢这样打他的脸,这是嫌自己的官当太久了,命活得太长了!
赵子慕看了他一眼,然后挪道了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不生气,气坏了我心疼。”
林庆僵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对赵丞贤道:“赵大人觉得呢?”
赵丞贤现在身体抖的不像话,他期待而又隐晦地看了赵子慕一眼,希望她能为他说话,不巧的是这一眼恰好被林庆看到了。
这次林庆是真的笑了,笑得很诡异,他把赵子慕拉到了他的身前,而她顺从地半趴在他的膝盖上,乖顺地任他抬起头,林庆道:“模样长得不错,性格也乖巧,还会伺候人,赵大人真真是会教女儿啊。”
只是千岁爷不知道在他说这前几句话的时候,四周围的属下都不约而同地同时抖了抖。
千岁爷把在赵子慕下巴上的指尖显得很细,手指骨节白皙分明,就像是上等的美玉一样,很难想象这双手的主人竟是一个太监,还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监,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赵丞贤额头的冷汗已经打在了屋里的青石板上,湿了一片,他不敢再看林庆,低头颤声道:“千岁爷抬爱了,这是小女的福气。”
“赵大人,请你谨记,现在的这个人已经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无论她是生,是死,还是死后化成的土,都是属于我的,所以请不要用一种做她主的语气给我说话,赵大人你这是逾矩了啊。”
赵丞贤深深地低下了头,这次他之所以来这里教训赵子慕,是因为他有幸认识了一个户部的官员,而这个官员又是太子那一派的人,为了巴结那个官员他便跟他聊了起来,没想到却无意中知道了赵子慕的事,为了巴结太子他便准备来千岁府偷偷地教训教训他的这个女儿,让她牢记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他们赵家的人,必须为赵家效力。
这样下次再与那个官员见面的时候他便有话可说了说不定还会被太子注意到,而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能被他注意的人自然有机会在仕途上更近一步,而且还能用赵子慕为筹码巴结上太子一方的势力,就算没巴结上太子那一方不是还有九千岁吗?
只要九千岁还喜欢他那个不孝女,而他又能让那不孝女听话,到时候升官发财不是手到擒来?
不得不说,赵丞贤的想法是极好的,可是他也不想想,林庆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吗?凭他一个从七品升到六品的芝麻小官,就想利用这个当朝所有人都忌惮的千岁爷,简直是痴心妄想,而且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传说中伤势还没好的九千岁竟然对赵子慕这么重视,竟然在伤势还没好的时候就亲自来到了赵子慕的小院里,还正好撞见他训赵子慕的这一幕,这是狠狠地打林庆的脸啊!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赵丞贤的魂都快要飞了,他虽不知道林庆会怎么报复他,但只要林庆想整治他法子多得是,而且林庆向来以阴险狡诈和心狠手辣闻名,想让他生不如死都只是弹弹手指的事,而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那个从不被他注意现在又想利用的女儿了。
赵丞贤将哀求的目光看向了赵子慕,林庆仿佛若无所觉一样,继续用手指挑逗着跟前人的下巴。
赵子慕看着脸色越来越冷的人知到再不阻止他,可能这人就要当堂制造一起血案了,也不想让林庆为难,于是故意直起身子
绕到林庆的耳边道:“只要千岁爷喜欢,千岁爷做什么子慕都不会阻止。”
林庆的眼角瞟向她,轻轻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