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花府连续半个月都叫了戏班子去府上唱戏,说来也奇怪,他们倒是不听敲锣打鼓的戏,尽听婉转低吟的,而且一定是在子时开始唱。
周遭街坊邻居都吓的半死,打更人都换了好几个。
这会不会是跟我儿魂魄出窍有点关系。”谢老爷道。
林清禾颔首:“我知晓了,今夜去瞧一瞧。”
“大师小心,您需要任何帮助,我一定鼎力相助。”谢老爷诚恳道,他抬头看天色,就快要到子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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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所有人都守在秦时安屋子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秦老太爷中风瘫了,此时也在屋内,他说不了话,一双眼瞪的极大盯着秦时安,口水从嘴角滑落。
体面了一辈子的他呜咽出声,想让人给他擦拭,众人都关注秦时安,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子时一到,秦家人警铃大作,紧张兮兮的望着秦时安。
“没事。”秦时安笑了笑,“那坤道果然是在胡说八道。”
秦父松了口气,下意识去看秦老太爷,发现他嘴角淌下口水,神色愤怒,急忙上前想给他擦拭。
秦老太爷抓住他的头发,咿咿呀呀泄愤。
“时安!”秦母凄厉喊出声。
秦老太爷瞬间松手朝床榻看去,只见秦时安口吐白沫,双眼鼓起,喉咙发出嗬嗬声,挣扎片刻便闭了眼,手搭下床沿。
时安!秦老太爷瞳孔猛缩,一直紧绷在脑子里的弦啪嗒断了,血气往上一涌,开始七窍流血。
“父亲!”
“时安!”
秦家人大乱,哭着喊着扑向两人。
秦大伯此时才赶回来,他站在屋门口,双腿发软动弹不了。
管家将府中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他,秦大伯脑子嗡嗡作响。
秦如萱三姐妹与秦家断绝关系。
此时此刻,秦家的曙光亡了。
大家长秦老太爷死了。
秦大伯有些恍惚,视线里一片模糊,他只生了秦如萱一个女儿。
但他常年在外经商,与她相处的不多,只知她是个温柔贤德的女郎,每次归家都能收到她亲自做的鞋子。
陈耀看上秦如萱时,他想也没想,直接让她作陪。
秦大伯对秦如萱有愧疚,但他更多的还是想着秦时安有出息后,定当会弥补她。
可秦时安现在死了。
秦府怎么办?
他怎么办?
哭喊声响彻整个秦府,花府请去的戏班子也准时开唱,燕回镇的百姓今夜注定难眠。
街道上十分清冷,毫无人迹。
花府附近巷子处,一道黑影缓缓出现?
“好冷。”玄真吸鼻子,哈出口冷气,比冷更让他心惊的是周遭浓重的阴气,他紧紧跟在林清禾身后,就差攥住她衣袖啊。
林清禾站在花府的屋檐上,她盯着巷子处现身的人影。
一张画了精致妆容的人脸在稀薄的月光照耀下,映入她眼底。
玄真想要惊呼,在林清禾瞥过来之前急忙捂住嘴。
这张脸的主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