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鸿胪寺卿下意识应承道。
“最近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个内侍是什么人?”淮国公看似不经意地询问。
“是个新人。”鸿胪寺卿答道,顿了一下,他又出言解释了一句,“之前的几个内侍都是咱们的人,可那几人不知因何缘由触怒了陛下,全部被处置了。”
提到这个,鸿胪寺卿就忍不住皱眉,如果能在陛下身边安排人,那他们做事就会便利许多,可他们派去的人,去一个死一个,最后倒是让一个新人留下了。
“新人可不贴心啊。”淮国公开口,似是有些不满。
“国公爷说得是,不过这人曾是崔公公的手下。”鸿胪寺卿连忙补充道,“人虽然没什么经验,但胜在好控制、听话。”
听到这里,淮国公缓了神色,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咱们从跟随先皇到今日,有诸多不易,如今先皇故去,咱们这些老臣,想要在新君面前得些体面,就是要多费些心思。”
“是,还是国公爷通透。”鸿胪寺卿应声道。
……
北疆边城内,经过几日快马加鞭,兵部侍郎因弹劾镇安王而写的认罪书,终于递到了当事人手中。
镇安王谢行珏拿到这封认罪书,第一反应是不解。
先皇驾崩,新君继位,上面权力更迭,下面也面临着权力洗牌,而镇安王谢行珏在这个过程中拿到了兵权。
受命于先皇,也是为了避新君锋芒,谢行珏于匆忙之中赶来了北疆。
他知道,他走后,朝中定然会有眼红的人,借机弹劾他,他也做好了防范,只是他没料到,他的反击还没出,对手的认罪书先到了。
兵部侍郎既然弹劾他,必然是对他有敌意的。
而能让兵部侍郎写下认罪书,并且通过官方驿站急递过来的,估计只有当今陛下。
令谢行珏不解的是,陛下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早年,谢行珏的父亲老镇安王曾和先皇一起打天下,并且几次舍身救下先皇的性命,也因此获封异姓王。
老镇安王去世后,先皇感念其恩,破格让谢行珏原等袭爵,继承了镇安王的封号。
能获得如此殊荣,也是因为老镇安王行事为人十分低调,颇受先皇信任,可新君与先皇不同。
谢行珏可以肯定,新君并不信任他,所以眼前这封认罪书,就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谢行珏干脆找来军师陆寻山一起参谋。
看到认罪书,军师陆寻山也很诧异,在排除了几种可能后,他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陛下此举或许是想敲打王爷。”
谢行珏凝眉沉思,虽然他还有些疑虑,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只是如此一来,粮草的问题就难办了。”陆寻山有些忧虑。
有先皇的遗诏在,谢行珏镇守北疆就是正当的,可现在当政的是新君,调集粮草需要新君首肯才行。
如今,新君明显对镇安王有意见,恐怕会在粮草之事上多加为难。
“粮草还能撑一段时间。”谢行珏说着,不自觉望向了北方,“我更担心的是达朗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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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朗部落以游牧为生,部落中的人多善骑射,并且骁勇好战,可自从上次两军交锋,达朗部落落败后,便没了动静。
谢行珏觉得达朗部落有些反常。
“王爷用兵如神,达朗那边估计是有所忌惮,所以才选择按兵不动。”陆寻山说道。
谢行珏不置可否,只微蹙着眉。
陆寻山观察着谢行珏的神色,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听说王爷收留了一个女子?”
听到陆寻山的问题,谢行珏严肃的神色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他稍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