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朝阳长公主府,杀气已经真真实实近到眼前,是南怀信的闯入,将那杀气打断。
想起的虽然是定远侯爷南怀信,但苏昭宁却知道,那日的真正原因还是在七公主身上。
因为六公主想陷害七公主,所以就拿她的性命来挖坑。
今日,安怡县主又是想帮谁挖坑?
苏昭宁伸出手挑了黑子。
安怡则将白子拿到身边。
黑子是先行的,苏昭宁此举是流露出无意让安怡的意思。
她率先落子下去,安怡亦是紧跟着落子。
苏昭宁再落了一子。
安怡亦是迅速也落子。
两人一来一回,落子动作都很利索。在一株香不到的时间里,棋盘上已铺了近一半的黑子和白子。
执了棋子在手中,苏昭宁抬头望了眼对面的安怡。只见对方的注意力全然凝聚在棋盘之上,似乎真是全身心都投入了下棋之中。
苏昭宁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的棋盘。既是下棋,她便也认真下棋。
一局毕,苏昭宁堪堪胜过安怡。
“再来一局。”安怡亲手去收子。她下棋之中,并没有说其他的话去为难苏昭宁。
这样的下棋,倒是比做其他事,让苏昭宁觉得省心多了。她没有拒绝第二局。
因为熟悉了安怡县主棋路的缘故,这第二局苏昭宁赢得快许多。
安怡县主不敢置信地瞪着棋盘上的棋子,半晌之后,才又道:“再来。”
她将白子尽数收起后,又伸手拿了黑子到面前,一副护食的模样道:“这次我拿黑子。你拿白子。”
言语之中,似乎拿黑子才是苏昭宁赢了的原因。
但苏昭宁却不是在关注这点。
她有些生疑的是,难道今日真就是单纯被邀来下棋的?
客随主便,安怡县主既然说要下棋,苏昭宁就跟她继续下棋。
一局又一局,直到近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安怡才开口说起了下棋之外的话。
“前些日子,八斗楼的品鉴会上又有了新的绣品。你听说过了吗?”安怡一半落子,一边问道。她似乎开起话题都十分漫不经心。
苏昭宁这个月过得十分潇洒,八斗楼的品鉴会确实也没有参加。她便也落子间,如实答道:“没有。”
安怡也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继续又往其他地方衍生。
“北郡王府城郊有个庄子,里面有不少石榴树。等下个月石榴成熟了,我们一起去尝尝如何?”
这样信手拈来的语气,似乎她与苏昭宁不是结怨已深的敌人,反而是相交多年的闺中密友。
“谢县主美意。昭宁对石榴兴趣乏乏。”苏昭宁并没有忘记安怡给她的伤手之痛。对于这份邀约,她也着实信任有限。
“我过去很多时候都过于骄纵任性,无意之间得罪了许多人。昭宁,我希望你不要在意。我与你一般的,我们都是没了亲娘的。”安怡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抬头看了苏昭宁一眼。
她眸子中隐有泪光闪烁,似乎真是痛改前非,真心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