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扬已经在心里决定,回府立即拿了牌子去宫中请个太医了。
南怀信却是想到了南宛宛之前说的话,他问道:“是腿脚方面的不适吗?”
既然先前同宛宛说的是不便出门,如今苏五姑娘又肯定了是生病,那想来是腿脚上面的不适了。
南怀信也想好了,回府要让刘大夫过去一趟。
不过想到先前妹妹说过的女子心意一说,南怀信又有些犹豫。他想是不是先自己上门探病,再问问苏二姑娘自己的意思比较好。
面对两个男子对家中姐姐的关心,苏五姑娘此刻很犹豫。
换了平时,苏五姑娘是不会再回答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话的。毕竟她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问这话。
可想起如今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传闻,苏五姑娘就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都说二伯父给二姐姐定了一桩十分不靠谱的婚事,还有那胆大的下人猜测,说不定是做妾!
虽然苏五姑娘觉得这事十分不可能,但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她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这就是谣言。
作为晚辈,苏五姑娘也觉得,她这位二伯父是个十分荒唐的。
虽然长安侯府四位老爷,最有出息的莫过于大伯父长安侯爷和在外任职的叔父。夹在中间的二叔父和她父亲都算不上让祖母省心的。
但她父亲再荒唐,也不会像二叔父一样,为了生个儿子吃香炉灰,也不会把发妻生的两个嫡女看得如草一样,更不会将妾室扶作正妻。
苏五姑娘的亲生姨娘是个受宠的。但她姨娘却从未打过有朝一日扶正的主意。
她姨娘说过,虽然本朝礼法松弛,但是把妾扶正这样的事情,寻常人家做了就算了。官员做了是要被所有同僚瞧不起的。
她二叔父不仅做了,而且从来毫不遮掩。他就没把仕途当作一回事。
前些日子,苏五姑娘还听说了,这位二叔父在赌坊赌凶了,张口就要把官靴抵押出去。虽然没有赌坊敢收,但此一事,足以见其荒唐。
而面前这位南姑娘这样关心二姐姐,是不是告诉她那件事,她也会给二姐姐帮忙?
苏五姑娘下意识就看向南宛宛。
南宛宛一直就是个兰心蕙质的好姑娘。她立即明白陈天扬和她兄长这开口询问是有些不合适的。
将苏五姑娘拉到一边,南宛宛低声问道:“苏姐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好妹妹,你可要同我说。”
很早以前,南宛宛就表现过她这种以亲远定行事的性情。
当日苏昭宁要为苏五姑娘卖画,南宛宛担心苏昭宁会受牵连,便宁愿做个恶人也要规劝对方不要代为卖画。
此刻,南宛宛觉得苏五姑娘可能真的有和她苏姐姐相关的重要信息。南宛宛又愿意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哄着苏五姑娘。
她与她兄长其实心底都十分柔软,真心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便会倾尽一切的付出。
苏五姑娘也感受到了这种诚意。她心底对苏昭宁生出一丝羡慕,但却并没有转化成嫉妒。
苏五姑娘轻声回答南宛宛:“我听说,二姐姐这腿不是病,是伤。”
不远处,陈天扬和南怀信的耳朵都略动了动。
这么点距离,对于他们两个习武之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只不过,两人互望一眼,都选择了暂时沉默。
问话自然还是交给南宛宛做更合适。
“怎么伤的,何人伤了苏姐姐?”南宛宛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一直就知道她苏姐姐在长安侯府是个受委屈的。可惜她帮不上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