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琴不停念叨着,抱着楚容珍,皱着眉说着宛侧妃的不是。过了好一会,才会发楚容珍的膝盖上全是干涸发黑的血迹,吓得她伸手直接摸了上去,感受到怀中楚容珍的颤抖时,顿时哭了出来:“珍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腿,是谁做的?是谁欺负你了……”
一颗一颗的泪珠滴落到楚容珍的脸上,让她觉得灼得发痛,眼泪,有这么烫吗?
“呜呜……怎么办?珍儿,你痛不痛?怎么办?”一时间,楚容琴慌了神,手浮在楚容珍的膝盖上方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急得她直掉眼泪。
楚容珍被楚容琴的哭声弄得有些烦躁,明明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是她前世三年来一次次哭泣后所得到的真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敌人更加的开心。
“没事,擦点药就行了!”支撑着身体,楚容珍缓缓坐了起来,离开了楚容珍的怀抱,轻轻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反而有点清冷空灵。
楚容珍的话一下子就提醒了楚容琴,扭头对着门外唤道:“水柳,水柳……”
一个丫环探出头,看着是楚容琴唤她时,便快步走了过来,弯腰,低头:“郡主!”
“快去请太夫,快点!”楚容琴神情紧张,小柳见状不动声色打量了楚容珍一眼之后,收回眼神,点点头:“是!”
说完,水柳便大步离去……
“珍儿,你再等等,太夫很快就来了。”楚容琴看着坐着地上的楚容珍,想要扶她起来,可又发现祠堂之内没有任何可以做的地方,所见之处空空荡荡,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楚容琴见状,鼻子微酸,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泪,沿着脸庞而下,楚容琴看着沉默不语的楚容珍,神情渐渐扭曲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怒道:“我不会放过她,珍儿,是宛侧妃派人做的对不对?她十分小心眼又爱欺负人,是她派人弄伤了你的腿对不对?”
楚容珍靠在墙边,双眼微眯成缝看着楚容琴的表情,看着她那发自内心的生气与关心时,楚容珍微微一愣。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的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庶女,堂堂嫡女又是一品郡主的楚容琴为何会对她这个卑贱的庶女真情以待?高门无亲情,有的只不过是为了荣华而拼得你死我活的争斗,可她楚容琴为何这般?
“不清楚!”楚容琴淡淡回答,面无表情,双眼轻合好似休息一般。
楚容琴见状,上前一步,接近楚容珍,小心翼翼问道:“珍儿,我背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这里太冷了,待久了会生病,对身体也不好。”
楚容珍微微摇头:“你可以叫丫环或者小厮背我,你是郡主,于礼不合!”
“不准你说这种话,我只是你的姐姐,仅此而己!”楚容琴直接打断楚容珍的话,语中带着责怪与不满,直接走到楚容珍的面前,背对着她蹲下,双手向后:“快点上来,咱们离开这里!”
背对着楚容珍的她不知道,楚容珍睁开了双眼,复杂的看着她,微抿着唇显示着她此时起伏的心情。三年来,她早己心死如灰,什么亲情,什么怜悯,什么同情心,这三年来她从来没得到,有的只有嘲笑,谩骂,讥讽。
“快点!”好半天没有感受到楚容珍接近她,楚容琴蹲在地上晃动的双手催促着。
楚容珍见状,身体微微上前,趴在了楚容琴的身上,感受到她那温软的身体时,楚容珍的眼中露出一抹幽暗的异色,轻轻趴在楚容琴的背上,楚容珍轻轻勾唇。
这种感觉,倒还不错!
楚容琴背着楚容珍快速离开祠堂,朝着她自己的院子而去。
感受到背上冰冷的触感,极轻的体重时,楚容琴的眼眶发红,回想起来,这好像是第一次背珍儿,每次珍儿都不让她接近,这是第一次允许她接近。原来,珍儿是这般的轻,明明与她同岁,可体重却不到她的六成,这般的瘦弱,好似一阵轻风吹来就能把她吹走。
楚容珍幽幽的看着楚容琴的侧脸,感受她那微喘的呼吸时,淡淡道:“很重么?”
“不是,珍儿很轻,真的很轻!”楚容琴摇摇头,紧紧背着楚容珍,泪己模糊了视线。
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为何这般喜爱这个妹妹,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为何对楚容珍好。
十年前,珍儿为了救她而失明,
八年前,她第一次看到生活在偏院中的珍儿,被她的生母打得遍体鳞伤时,她才知道,原本,她拿了她的幸福。
因为她是嫡女,所以就受尽宠爱,而珍儿是庶女又眼盲,所以活得猪狗不如。
珍儿为了救她,所以才会失明,才会不被作何人重视,而她,注定无法偿还这个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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