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程迦艺在叶卿云的指示下,在他房间的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出来叶卿云已经烧了一桌好菜等着她。
大哭了一场后,身心都觉得格外轻松,虽然那些压在心头的话,还是无处可说,可是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喘不过气了,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也不用强迫自己躲着了,所以程迦艺的胃口变得特别得好,塞了满嘴的食物还忍不住笑着夸他说:“我男朋友烧的菜最好吃啦!”
叶卿云也笑,又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鸡肉,总觉得她这些天下来好像清瘦了不少,洗完澡素颜的样子,比先前也憔悴了不少。
始终还是觉得担心,这种担心火急火燎的,等不及再去细查了,而最快速知道答案的方法,唯有忍不住再问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程迦艺咬着鸡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含含糊糊地说:“以为你不会再问了。”
叶卿云:“你不说,我就自己查,还是你直接说比较快。”
程迦艺不服气:“你又查不到。”
叶卿云挑眉:“为什么查不到?”
程迦艺笃定地说:“肯定查不到!”
叶卿云:“既然如此,那你更得和我说啦。”
程迦艺:“我都跟你道过谦了,也答应你以后不会了,还追究什么呢?”
叶卿云:“我女朋友被人欺负了,我不能不管。”
程迦艺吃饭的动作一顿,不置可否地说:“我没被人欺负。”
叶卿云:“是么?那哭什么?”
程迦艺嘴硬:“我本来就爱哭啊,见到你感动哭了呗!”
叶卿云:“一点儿也不像感动。”
程迦艺蹙眉埋怨:“你别总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啊,我压力很大的!”
叶卿云云淡风轻地:“那就老实交代。”
程迦艺看着他迫人的视线,突然就又觉得特别委屈,这次她所遇到的种种,还不都是因为他。
她本来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也是个受不了任何委屈的人,以前碰上什么难受的事情,会立马跟舒航哭诉,寻求安慰寻求解决方案,就像,就像上次撞车的时候,虽然是自己的错,可是对方凶了她,她觉得委屈了,就本能地拨了他的号码,依赖惯了。
可这次,她不可能再找舒航啦,而且情况特殊,谁也不能说,尤其是不能跟她最亲近的叶卿云说,真的是快把她给压死了。
她为了怕自己不小心说出来,怕自己软弱地哭,都这么躲着他了,他现在还理直气壮地逼供,真是越想越憋屈,眼泪一下子又充满了眼眶,眼看又要滚下来了,她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然后若无其事地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出来。
她生气,气自己没用,气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要被冤枉,被欺负,还什么都不能说出来。
她也没要叶卿云帮她开罐子,自己噔噔噔地跑去拿了钥匙来撬,叶卿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按住了她,语气强硬地:“说!”
结果程迦艺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挣扎着跳脚着,捶着他的胸膛:“别逼我了啊!”
叶卿云:“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我们之前从来就没有过秘密不是么?”
程迦艺眨巴着哭红的大眼睛,迎视着他关切的视线,可他越是担忧,她越是委屈,索性负气地往地板上一坐,抱着膝盖,埋头低低地抽泣起来。
叶卿云开了一罐酒,蹲下来递给她:“喝吧。”
程迦艺接过酒,500ml的喜力啤酒,她竟然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把空罐子往地板上重重一放,力道太大,没有放稳,罐子倒下咕噜咕噜滚出一段距离。
叶卿云放缓了语气:“可以说了么?”
程迦艺大概喝得太急,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一阵晕眩,视线也懵懵的蒙上了迷离的水雾,傻笑了一下:“那再来一罐。”
叶卿云又给她开了一罐,这次,她喝不了那么猛了,分了三口才把酒喝完,把罐子横着放到地板上,然后食指轻轻一弹,圆柱形的罐子,从她的脚边滚到了他的脚边。
把她灌醉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她身上有一根弦明显绷得太紧了,当然可能他的逼问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不过他太心急,逼都逼了,现在也只能先用酒精让她放松下来。
他把脚边的酒罐子又弹回到她脚边,程迦艺好像很开心他能回应她,跟他玩起了滚酒罐子的游戏,一来一回的,有时候地道用大了,铝制罐子就在地板上敲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叶卿云:“还要喝么?”
程迦艺笑着点头:“要!”
叶卿云把她扶起来丢到沙发上,把冰箱里剩余的6罐啤酒全部拿了出来,估摸着最多再两罐,她应该就醉了,这些肯定够了,于是稳稳地放到了茶几上,又给她开了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