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艺打点滴的过程里,为了缓和气氛呢,决定跟叶卿云交待自己探监的事情。虽然事后想想,这完全是把自己往坑里带,可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头,自然而然地就开启了那个话题。
不过经过昨天的“车祸”,舒航带给她的感动,已经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了。
而且,根据医生的话推断,害她昏迷的,貌似就是那只报纸折的拙劣的纸鹤,一定是因为哭太多爆血管了。
程迦艺一头黑线地决定省略纸鹤的情节和她泪如雨下的窘样,只轻描淡写地讲了讲舒航描述的狱中生活。
叶卿云:“其实放平心态的话,当作体验生活也不错,人活着,每一件事都挺值得尝试一下的。”
程迦艺笑:“吃醋啦?尽在那说风凉话,你可不许给我惹事儿进去啊,你不知道,舒航憔悴的样子,心疼死我了……”
叶卿云佯装生气的样子:“原先还没吃醋,现在吃醋了!”
程迦艺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你进去也变成像舒航那样憔悴的样子,我一定会心疼死的!”
叶卿云本来就是逗她的,她那些无声无息的思念,会让他揪心,她当面坦诚的心疼,倒反而对他没什么打击,于是满意地笑道:“这还差不多。”
这时,程迦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挂着吊瓶的那只手,猛抓住叶卿云的手,激动地说:“我可能知道送我来医院的是谁了!”
叶卿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别激动,你现在不能激动,慢慢说。”
程迦艺:“是这样的,我在看守所外面,遇到一个人……呃……是个很厉害的“大哥”,前几天刚出来的……舒航托他在探视的时候关照一下我,我记得我后来开车出来,他的车好像一直开在我后面……对!开我后面的那辆车一定是他的!所以……假如说我是半路上出事的,那他肯定看到了……就算不是他送我到医院的,过程他肯定知道!”
叶卿云:“……”
程迦艺:“要不……我们问问他?虽然……舒航叫我不要跟他多接触……”
叶卿云:“你有他的联系方式?”
程迦艺点点头:“他给了我一张名片,本来是要我等舒航出来了给舒航的……”
叶卿云:“在哪儿?我打给他问问。”
程迦艺从一直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昨天背的那个小包里翻出那张黑色的名片递给叶卿云,他接过一看,不由愣住了,因为上面赫然印着“叶龙霆”的名字。
叫“叶龙霆”的男人,他认识一个,只是不知道名片上的这一个,跟他认识的那一个,是不是同一个。
禾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却还是有的。
高中的时候,在某本校园刊物上,就看到过“姚宇峰”写的诗,以叶卿云对自己死党姚宇峰的认识,那么多愁善感的诗绝对不可能出自他的手笔,经过证实,果然,那个写诗的“姚宇峰”读的是另一所高中,还比他们都小上一岁。
叶卿云不置可否地看着名片上那串白色的数字,并没有立刻拿出手机来拨打。
程迦艺:“怎么了?”
叶卿云捏着名片,回头问:“这个叶龙霆,多大岁数?”
程迦艺歪着脑袋,皱褶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你这个问题不是难为我么?你知道我最不会判断别人的年龄了……”
叶卿云:“大概?青年还是中年,总分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