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一个人靠着墙角坐了一夜,了无睡意。
直到,窗外传进来车水马龙的声音,我才慢慢的扶着窗框,站起身。一缕阳光的温度,打在身上。
收拾了一下,尽管身心疲惫,但我照旧去了警局。
最近有一个案子,刑警队那边陷入了瓶颈,需要技术上的一些支持。让我跟办案的李法医再重新研究下。
用手机叫了一辆车到楼下,现在我自己也开不了车了,干脆就把原来的车卖了。
跟专案组的李法医联系了一下,我直接把人约在了案发地点,海天酒店。
“陆科!”他比我先到,贴心的等在了门外,见到我从出租车上下来,急忙来扶我。
“你怎么不先打个招呼,我们去你家接你就好了。”
“没事,也不用走路。”大家都是关心我,可我到底是个成年人,不能总给大家添麻烦。
之前局里的意思是让田萌萌继续做我的助理,负责接送我,被我拒绝了。做助理可以,但是这接送算了吧,别浪费人力资源了,再说,我才什么级别,还达不到配备私人助理的程度。
“慢点,有台阶。”李法医提醒着。
我点点头,李法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挺文质彬彬的,干这行差不多十年了,经验也丰富。他跟这个案子的话,我相信尸检方面肯定没什么问题。
所以,现在需要我做的就是刻画犯罪分子。所以复勘现场也是必须的,严谨一些总是好事,或许能找到新的证据线索。
“这案子是个什么情况?”我一边走一边问,之前并没有接触。
“死者是S市一家科技公司的部门经理,叫张浩,下榻在海天酒店的套房。据了解,十天前来京都出差,然后就再没消息了,报案的是酒店的服务员……”
说着话,我们已经到达了案发现场的套房。
“一个部门经理,出差住套房?”我说:“冯队他们怎么说?”
海天酒店可是五星酒店,别说套房,就是标准间费用也不低,一个部门的经理,这差旅补贴是不是太奢侈了。
李法医明白我的意思,直接说道:“这费用是他自己出的。”
“有意思了。”我拧了拧眉。
“是的,冯队他们了解道,这个张浩的月收入是两万左右,有家庭,妻子目前是全职太太,在家带孩子。”
我又问道:“你尸检的情况怎么样?”
“死者当时穿着白色的先驰的衬衫和裤子,衬衫的扣子是解开的,裤子的裤扣也是敞着的,眼睛瞪的很大,表情是惊讶的,不敢相信。
胃内容物是海鲜红酒,死亡时间是晚饭后两个小时左右。对了,衬衫的领口上有一个很浅的红色印记,田萌萌说是迪奥最新款的口红,不过不是十分明显,应该只是不小心剐蹭上的。”
说着话,他扶着我到了卧室的床边,“当时死者就仰躺在床上,据我分析,应该是正准备和女人亲热,但突然被人一刀扎在了心脏上。失血过多而死。手法干脆利落,使用的凶器是三棱刺。”
“三棱刺?”我一惊,“确定吗?”
“可以确定,我当时也不敢相信,做了两次倒模比对,确定是三棱刺。”李法医的语气中也不乏惊讶。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为什么对于作案凶器我会这么惊讶。
三棱刺是我们对军刺的简称,一般都是军队才用。其刀身呈棱形,有三面樋,创口非常有特点,大体呈一个方形窟窿,伤口周围肌肉无法互相挤压,这样就造成了伤口包扎止合的困难,是最不好做应急处理的。血液会顺着血槽大量流出,有着非常强的血管破坏力,很多人叫它‘放血王’。
简单点说,被三棱刺刺中,活命率非常低。当然,这不可能是军队的人做的,那么,就只有一种人可以弄到这东西,就是武装恐怖分子。
当然,我国的武器刀具都有一套非常严格的管理条例,这东西的流入方向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了。
我大概心里有数,为什么局里会对这个案子这么头疼了。
“跟我说下现场的其他情况吧。”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隐隐的很是不安。
“没有凶手任何痕迹。”李法医说:“也没有血液空白区。”
“没有血液空白区?”我皱了皱眉,这不可能,既然是他杀,一定会有空白区,又不是见鬼了。
沉思了片刻,我的脑子里勾勒出各种画面,“李哥,你看下在床的左右两侧有没有喷溅血阻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