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不生气。”
徐有川身体本能地战栗,他连忙解释道:
“昨晚我经过练功房,但是见道爷不在就回去了。”
“前两天,这药人突然发病,挣扎之间手腕受伤,我就取了一点血,留下来偷偷制成了药丸吃下。”
修士的鲜血带着灵气,这是正常的。
徐有川自己想偷师术法未遂,担心惹怒他而不敢说实话。
“我知错了,道爷饶了我吧……”徐有川交代完,惶恐地求饶道。
昊君道人面色不善,看了看地上的秦觉。
然后,他发出一声冷笑。
“想修习术法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耍小心思的人。”
昊君道人手掌翻上,将一颗药丸塞进徐有川嘴里。
然后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徐有川身体歪倒在地上,觉得下巴失去了知觉。
“如此自私自利,自己领受惩罚吧。”
徐有川觉得浑身如针扎般,痛得在地上打滚,却难以缓解一二。
紧接着,他听不见了,周遭一片寂静。
眼睛也看不见,宛如掉到了无底深渊,不再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只有他自己的“意识”尚存。
这是他此生难忘的痛苦,往后每一次出现都是午夜梦回的噩梦。
然而循环往复,生不如死。
这就是被当成药人的感觉吗?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徐有川觉得自己永远被困在深渊,永远无法逃脱虚无的牢笼时,他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窗外灰蒙蒙的,似乎快要天亮了。
徐有川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睁开了眼睛。
目光向上,看到了秦觉苍白的脸。
秦觉紧紧盯着他,黑发雪肤,仿佛是刚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不过,徐有川却不觉得害怕。
他嘴角动了动,已经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死。”
秦觉眼底闪烁某种情绪,嗓音嘶哑,道:
“我根本不怕毒针,况且也撑得住,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昊君道人也不会得到答案,谁让你跳出来,说那些不负责任的话?”
徐有川头一回见他这么生气,还说了这么大段话。
他从地上坐起来,就这么隔着点距离看秦觉。
“不怕又不是不疼,毒针少说一百八十根,你想撑到什么时候?”他无可奈何,声音虚弱地说道。
“……”秦觉倏地沉默了。
他凝望着徐有川的眼睛,心脏突然狠狠一跳。
不怕,又不是不疼。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做的,昊君道人知道了不会善罢甘休。”
徐有川心知躲过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后天。
秦觉垂下眼眸,“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不值得徐有川以身相互,连命都不要。
当时,他认为徐有川不出卖自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