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木颜依旧面无表情,安柠也能从女人攥成拳的手和抿紧的唇看出来,她此时很不好受。
木颜恹恹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向床铺走去。
安柠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可女人直到缩进被子里微微蜷起身体,也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
她只能自己开口问,“木老师,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床上女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看向一脸忧虑的女孩,片刻后才道:“不是生病,没事。”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愿意跟我说吗?
安柠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却又被随之涌上来的委屈扑灭。
只留下一地灰烬,灼烧着疼痛的心脏。
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下翻涌的思绪,蹲下身跟床上的女人对视,“木老师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但你这个样子让我自己去玩,我肯定也不能放心,我就在这守着你,哪也不去。”
木颜望着女孩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微微泛红,丰润的嘴唇颤抖着,就像马上要哭出来了似的。
她知道自己又惹安柠不开心了。
心被狠狠的揪起来,连腹部那几乎叫人直不起腰的钝痛都无法再吸引她的注意力。
女人的眼睛缓缓闭上,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而安柠就如上次在木颜家时一样,盘腿在床边坐下,也不再去逼着木颜说话。
她不相信木老师真的舍得不理她。
木颜的纵容是她唯一的依仗,而过去到现在安柠已经验证过很多次它的可靠性。
又是一场沉默的对峙,最后也又是木颜败下阵来。
女人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弱弱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是生病……是痛经。”
安柠:“……啊?”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木颜不乐意跟她说了,月经是很正常的事,但到底也属于个人隐私,按木老师的性子,不想说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刚才那副样子着实有点咄咄逼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却还是担心道:“那现在还疼吗?”
她身体向来很好,没有痛过经,但舍友黄露却有这方面的经验。
安柠记得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平日里没心没肺的黄桑脸色阴沉,说话都自带三分火气,疼得厉害的时候还会咬着牙趴在桌子上对桌面饱以老拳。
床上的木颜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下几缕乌黑的长发。
看样子是还痛。
安柠想到黄露痛经时的痛苦模样,又想到木颜眼下的青色。
木老师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开始痛了,就那么硬撑了一夜。
想到这,她又心疼起来,也不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过分了。
不告诉自己就算了……就不能找方法缓解一下吗?
她原本不想跟舍友说这些,打算自己去网上搜些缓解痛经的方法,在搜到一堆立即见效但一看就极其不靠谱的药品广告之后,她默默打开了302宿舍群。
这种事果然还是得直接问有经验的。
我不酸:黄桑,痛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一点?@黄桑驾到。
黄桑驾到:你问这个干啥?我记得你不痛经吧,我羡慕嫉妒恨好长时间了。
嘤嘤嘤:无语。jpg,有没有眼力见,她不疼别人不会疼吗?
我不酸:不,就是我疼,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不知道怎么办。
庐州月:有点欲盖弥彰了宁宁。
黄桑驾到:看破不说破,看破不说破,奸笑。gif。我跟你说宁宁,外部手段也就是灌个暖水袋放肚子上暖着,煮点红糖水啥的,疼得厉害肯定还是要吃止疼片,就这个我经常吃,效果挺好的,药品图片。jpg。
我不酸:好,那先不聊了,我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