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文豹也微微吃惊,在军中他一向以力量雄沉着称,这一剑直劈,赤面竟然硬接,手上的力量却也不比他弱多少。
两刃相交之时,赤面脸色也变了变,后退一步,手中银钩却未撤招,钩身斜斜半转,钩身与剑身叠在一起,前面弯曲的部分恰好将剑身锁住,这时他运劲一夺,剑身往前突移半寸,便被一股大力扯住,不再移动分毫。
檀文豹也是吃了一惊,他直劈的剑式被对手挡住,剑力已尽,没想到赤面的银钩变招精妙,突然被银钩一夺,差点脱手,好在他应变迅疾,运劲于五指,紧握剑柄,运力回夺。
只是相持片刻,檀文豹剑身微转,便从银钩中脱去,他长剑一收,往后退了两步。赤面这一式银钩使得精妙,让他很是吃惊,这南疆的匪类中,竟有这样的高手。
檀文豹十三岁从军,至今二十四岁,大大小小的战斗历经无数次。战场上通常用的多是以刀枪剑戟为主,极少有人以银钩为兵刃,战场对敌,不比二人一对一单挑,前后左右可能都是敌人,简单而迅捷的劈砍、直刺往往威力更大。
两人交手片刻,檀文豹剑沉力劲,威猛迅疾,一连攻出数剑,赤面或格挡,或闪避,他手中银钩往往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勾过来,将檀文豹凌厉的剑招化解。
霎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围观的一众匪贼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看到惊险处,还忍不住一阵阵地喝彩。
赤面的厉害,他一众手下的贼匪自是见识过,都知道他本领高强,与堡主伍炎圭一样,都是以银钩作兵器,在贼匪中也是稍弱于伍炎圭的强悍大盗,贼匪们对他是既恭敬又畏惧,却不曾想竟有人与他斗得不分上下,自然大是兴奋。
而檀文豹心中也吃惊不小,在军队时,他被誉为寒边城最强七战士之一,与他齐名的六名战士里,有一个是四等金倪武士,整个晋帝国的军队中,金倪武士也是为数不多的高阶武士,能夺得此等武士荣耀的,必定都是那一届的武举状元,自然实力强大,本领不凡。
檀文豹自小从军,他所有的武技,都是在平日的训练和战场上的搏杀中锤炼出来的,帝国武举的考试,他也没机会参加,但在军中,他与这金倪武士齐名,本领也相差无几。
虽然此时他没有全力以赴,还留了几分余力,但这一个南蛮地方的贼匪头目,能与他这军中翘楚斗到如此地步,他实在也没想到。
二人剑来钩往,身形交错,这时檀文豹已移到一处位置,此处不远就是一个骑马的匪徒,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二人的相斗。
檀文豹长剑一展,将赤面的攻势逼退,接着往后退出几步,随即高举长剑。
这时赤面哈哈一笑,手中银钩指着檀文豹大叫道:“痛快,真是痛快!好久没有如此痛快过,你当真是好身手!”
他说完突然收起银钩,拍拍手掌道:“你来我‘乌衣堡’如何?我必向堡主推荐你,你有如此本事,‘乌衣堡’一定有你的位置,咱们一起做兄弟,一起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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