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俞自认已经是个废了的死咸鱼了,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张湛,反问:“你说呢?”
张湛:“……”
被推开的他保持着和许言俞之间不足一寸的距离,问:“复盘完还爱我吗?”
许言俞:“爱。”
张湛嘴角刚勾起得意弧度,又听到许言俞说:“但还有没有夜生活,就不一定了。”
张湛捂他的眼睛,亲他:“那就不许复盘。”
许言俞挤出一丝冷笑。
已经复盘完了。
从一开始,张湛询问能不能做到最后,自己开始了解怎么做到最后,明明当时已经猜到张湛的意思是自己伏低做小,但当时没有严词拒绝。后果就是,自己伏低做小这个设定就像思想钢印一样戳在他脑子里,久而久之他开始接受,态度也开始软化。张湛很想做到最后,他的攀比心和胜负欲不允许他拒绝不允许他退缩。这么一来二去……
但现在木已成舟,他用他稀里糊涂的脑袋瓜想了想,思想钢印消失,他怀疑自己的智商:“都是男的,为什么我在下面?”
张湛问:“不舒服吗?”
许言俞再次冷笑。
八点多从餐厅回来,到家才八点半,但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这么久!
前半个小时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接吻爱抚肢体交缠,许言俞很轻易放松下来,瘫成一团为所欲为。但之后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偏偏张湛是真的做足了准备,愣是一点点揉软了锁芯,一点点探索着深处的奥秘,又一点点把钥匙捅进去。
然后他一锄头一锄头的铲地图,天旋地转。
其实是有舒服的,不然不仅许言俞不接受,张湛也不会强来。
但他被锄了一个多小时!
前几十分钟看不到张湛的脸,许言俞趴在枕头上,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呼吸,张湛吻他肩胛骨上的痣,呼吸很热洒在他肩膀上,他就跟着张湛的呼吸调整呼吸,但根本调整不过来,没一会儿就乱了,脑袋过电一样酥麻,一阵阵的缺氧,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后面枕头不知怎么的就被丢到床下了,张湛非要看看脸。许言俞那时候脑子已经不是非常清醒了,半推半就。
但后来到了浴室,灯光亮堂堂的,所有理智回笼,许言俞都要羞耻疯了。
尤其是洗干净裹上浴巾出来,冷不丁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张湛的神清气爽截然不同,跟被翻过一遍播完种的土地一样,乱糟糟软塌塌。
现在张湛还要问自己难道不舒服吗?
许言俞洗干净裹上浴巾就翻脸不认人,坚决认为那点舒服不足以弥补自己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
用最后一丝力气捏住张湛的脸,他微微用力,咬牙切齿:“我要做第一,你知道什么是一吗?!”
他本来就脱力了,现在再用力也没多疼,张湛刚把手覆在他手上,他就松了手,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张湛捏住手心为所欲为。
张湛揉着他的手心,暧昧的打转,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但零在一前面啊。”
许言俞:“……”
不理解,不尊重,想报警。
他眉毛一挑想要生气,但累得甚至没力气支撑他发脾气。所以最后也只是气呼呼的盯着张湛,咬牙。
张湛还要和他讨价还价:“不要复盘了。”
“还想要夜生活。”
许言俞冷笑:“想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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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言俞却是口是心非,也确实嘴硬心软。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就是放不下他该死的胜负欲和攀比心,张湛稍微表现得大义凛然一点,他就莫名其妙觉得自己不能认输。
他还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豁达,缓过来之后再想想。张湛说做到最后时自己没有直接拒绝,甚至还是自己告诉张湛他三模考了第一可以兑换承诺,事已至此,好像一开始就失去了坚决拒绝的先机。
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有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半个月后可以查询高考成绩,三小时前许言俞还在和张湛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