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近年势大,她的三皇子越来越得父皇的青睐,对炎陵的打压手法也愈来愈多样。
你只能想办法让炎陵去战场上捞一下军功,免得他日后被人欺负得更惨。由于你一个女孩家家不得跟着上战场,你才费尽心思地把吴琅放到炎陵的军营里,让他拼了命也要替你护好炎陵。
但炎陵那个性子不适合战场,年轻气盛、不听劝谏,又容易轻敌,这才不堪地落入敌人的陷阱,失去了一条腿。
反观吴琅,到了战场便像不要命的野狼冲锋陷阵,在短暂的半年内便立下赫赫战功,从一名普通侍卫升职到掌管千军万马的将军,是许多人眼中前途无量的香饽饽。
可是,没有那一战,哪有他今日的荣耀?没有炎陵的凄惨对比,他哪里会得到父皇的赞赏和重用?
你厌恶他,你痛恨他。谁叫他一个下贱的奴仆轻松地夺走了你原本为炎陵设想好的一切。可你又爱他,爱他这十几年对你的呵护倍至,爱他这十几年对你的忠心耿耿。
你的心撕成两瓣,矛盾地争吵着。
翌日,你去了炎陵的府邸。他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就连昔日好友宴鹤春专程进京登门拜访,他也仅是见了个面,喝了几口茶,便说自己乏了。
“宴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炎陵他心情不太好,失礼了。若是得闲,不妨让我带着您逛逛京城?”
“谢殿下,那在下…打扰了。”
京城东街上,商铺林立,摊贩云集
,行人如织。
宴鹤春刚与卖假书的摊贩争辩了几句,现在还颇有几分不平,你看在眼里,忍不住捂嘴轻笑。
他有些赫然,耳根一片红粉。
“宴公子…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倒觉得你实诚得可爱。炎陵之前也是这样的性子…难怪他喜欢同你玩耍。”
“在下失态了。”
“并无。”
你一时无话,转头又去看一边的脂粉摊。宴鹤春木纳地站着,因为他并不懂女儿家的喜好。何况,他在路上已经接收到不少行人的目光,仿佛在说他好似陪家中爱妻逛街的郎君。
也是此刻,宴鹤春突然觉得身上被投来一道极寒威,压得他脊骨生凉。那打心底泛出的惊慌不亚于幼时读书看见夫子手执戒尺所带来的恐怖。
果然,他转头看去,便见了吴琅一双锐利的蛟眸,透着漠然打量弱敌的轻蔑。
下一秒,吴琅径直向你走了过来,“殿下。”
你捏着一枚雕刻细致的妆盒,转身看去,口吻不耐:“怎么你也在?”
“微臣今日进宫找不见公主,便想往二皇子府里碰碰运气。”
“本宫今日没空,改日再找本宫吧。”你放下妆盒,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转头又笑着对宴鹤春辞别一番,带着几个宫娥回宫去了。
吴琅望着你渐行渐远,视线又落到宴鹤春一张皙白清秀的脸上,面色沉沉。
宴鹤春紧张地握拳行了个礼,脸上笑容显着勉强。
“哼。”吴琅不快地转了身,咬牙道:“你莫要肖想她…她是我的。”
夜里,宫门落了锁,几个贴身宫娥在服饰你躺下后各自去歇息了。窗外虫鸣声响,闹你有些心浮气躁。
突然,窗门吱呀轻响,你以为是起夜宫娥怕你着凉才顺手关上。
你忙出了声,说:“窗不用关。”
但是没人回你,你只听到轻捷脚步落地的声音。你醒了警备心,摸到藏于床缝的匕首,张嘴就要大呼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