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完事之后。
陆延犯了烟瘾,一个人在主卧阳台吹夜风。
手上有盒婚礼上别人送的烟,他撕开包装,拿了一根烟叼在嘴上。
裤兜凸出一个打火机的形状,他的手摁在外面,迟迟没有把打火机拿出来。
——“我想走远一点。
”
这是刚才费林林给的理由。
很容易想到,如果不是费氏企业出了事,费家需要联姻,她是不会再回来的。
陆延突然急切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
香烟成浓粒腾绕而起,他咬着烟头,始终没有吸。
那个女人句句备孕在他耳边萦绕,他的内心竭力抗争:想抽烟又不想抽烟,想听她的话又不想听她的话。
片刻,陆延把烟拿下来,掐灭。
正要放进烟灰缸,想了想,还是找了张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费林林去洗澡,洗完了拿笔记本电脑把小王说的缺点整理下来。
搞到一半,阳台走进来一个人。
那个高大的身影缓步从昏暗走向灯光明亮。
他在费林林身后停下,拿起她搭在椅背上的毛巾,动手擦她的湿发。
再往前一个月,陆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他们以前办事没有任何温存,但是现在,他恐怕真的被费林林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煮熟了。
被骚扰了半天,费林林摁住身后的手,“你总不能让我一个晚上洗三次澡。
”
陆延停手,拿走了那条毛巾,挂起来。
犹豫了片刻,他在主卧洗了澡,穿浴袍将就一下。
再出来,他先是瞥一眼空荡荡的大床,没有人。
那个人还投身在她自己的事情上。
“早点睡。
”
嗓音低沉。
“好。
”
费林林应得很快,但是头也不抬。
陆延盯着她的侧颜,脸色渐渐阴沉,突然跨大步走过去,啪的一声把她面前的笔记本合上。
“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