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目的?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他明明已经快忘了,他都已经准备放下了。
为什么一出生就被遗弃?为什么别人都有家?为什么就非要在他生活逐渐好起来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人全部搅浑!
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在这一刻,满腔的恨意喷涌而出。
——呼哧、呼哧。
仿佛有看不见的薄膜盖住了他,残破风箱般的声音从许时口鼻中发出。
而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
“冷静!许时!”
老高声音出来那刻,许时恍然察觉他有些耳鸣。
他甚至连玻璃杯碎掉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手也有些麻,使不上力,也喘不上气。
他大口长着嘴试图呼吸更多新鲜的空气,可是却感受不到一点儿空气的存在。
老高慌了神,他想把许时扶起来顺顺气时,两手拽着发软的许时把他往板凳上拖。
许时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鉴定结果,手越攥越紧,直到快要感受不到触觉,他好像又听见办公室的门响了。
可仅仅是那一瞬,他旋即又被拖入好似真空状态下的玻璃罩中。
许时被进来的人影恍了一眼,下一秒脑袋后就被垫了件儿衣服。
一双大手捂着他的脸,像呼吸罩一样,但并没有让许时感到窒息,反倒情况好转不少。
“能听到我说话吗?”
江运声音放得很轻,许时只觉有热气呼在耳边,他缓了会儿:“能听到。”
老高和江运悬着的心可算放下了。
只是他现在还是有种脱力的感觉,并没有留意两人说了什么。
“你今天先请假休息一下,不用回班,”老高给江运使了个眼色,“好好放宽心,先不想这事儿,江运,你跟着他一块儿回去。”
江运胳膊一用力,把许时揽在了怀里:“好,那老师,我们先回去了。”
老高摆摆手,把那张纸放到抽屉锁了起来:“路上慢点,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江运一出门就蹲下示意许时上来。
许时慢悠悠趴在他背上:“你怎么来了?”
江运起身颠了一下:“不放心就去看了,头还晕不晕?”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许时才慢半拍回答:“不晕,可你不是在上课,怎么来?”
由于许时头抵在江运肩膀处,声音有些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