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不来了。”朱由检连忙喊停,“你这是无赖打法,完全不讲套路。”
“战场上讲的是杀敌保命,谁会和你讲规则,总不至于你打累了敌人还能让你歇一会再打吧。”
“才来了军营几天就满嘴的杀敌保命了,战场上我可不会跟你玩木刀,我手里用的要是寒月,早不知道把你劈成几截了。”朱由检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五哥你可是不服气?我们军中每日对阵演练,即使你刀法再好,能让你劈了两人,那剩下的呢?战场上讲究功夫更讲究体力,能撑到最后活下来的才是英雄。”张之极颇有些严肃的道,他以前只是一腔热血,在京营的两个月听了许多老兵讲的故事,他才知道上阵杀敌并不如书上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过上几年,我的体力也定不会输于你。”
“哎呦,张小公爷,还在这耍着呢?辛苦辛苦。”就在张之极和朱由检刚收了兵器,就听不远传来一声刺耳的嘲笑声。
来人是刚结束了训练的神机营的一名把总,名叫石富行,手下两个哨官,每个哨官下面五个队正,每个队正二十人使用一门重炮,所以石把总下面有十门重炮,因为每次演练重炮的时候十个队正基本都会放空,目标山坡上的旗子几轮下来依旧迎风飘扬,因此人送外号十不行。
张之极不清楚与这位把总结了什么仇怨,每次遇到时总会被这人冷嘲热讽一番,一开始以为是众人对他身份的偏见导致的,刚入军营时确实许多人对他不待见,但随着他每日比其他人更拼命的训练,赢得了许多军人的尊敬,军人向来只敬佩强者,看不上白白净净的小公爷。
可是这位石把总却一直看不上他,后来打听才知道,一次张之极与几个老兵坐着聊天时,几位老兵嘲笑石把总十不行被听到了,便将这事安在了张之极的头上,加上张之极自入营以来很少与人说话,被石把总看做是自恃身份,冷傲清高,这让石把总说起话来更是阴阳怪气。
张之极自幼受老爹熏陶,对军人有种天生的敬仰,所以听了石把总的话也并不与他计较,这反倒更是让石把总觉
得受到了轻视,嘲讽起来更是肆无忌惮。
“听闻小公爷是因为女人而躲营里来的?与其躲这里不如……”石把总正讥讽的得意,就见与张之极在一起的几人全部不善的朝他看了过了,仿佛再说下去会被几人生吃掉。
石把总身旁的那位哨官连忙拉了石把总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这位哨官姓王名裕,人称王大头,起初他也有些看不上这位小公爷,随着平日的训练及对战,他对张之极的印象有了改观甚至有些敬佩,当兵的可以打可以骂,却不能揭人痛处,所以石把总虽是他的上司,说的话也有些让他看不起。
张之极本不愿与他计较,只是这话却触了他的逆鳞,他眯着眼睛似毒蛇般盯着石把总,“十不行,若是想让人看得上就努力去训练摆脱自己无能的名号。”
石富行被几人盯的有些不自然,只是硬着嘴道,“哼,行不行还轮不到你一个小校尉来评价。”
“那下个月的考评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是怎么行的,你最好能多中几炮。”
“哼……”从来被嘲讽了不会还嘴的张之极这次竟让他嘴上吃了暗亏,石把总只得气哼哼的走了。
石把总身旁的哨官王裕跟在他身后,回头朝张之极递了个歉意的眼神。
几人不明就里,张之极又将石把总的起因讲了一遍。
“哼,这种人也能做个把总?”秦珝不忿的道。
“军中的事可不是我们能参合的。”朱由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