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本就亮着灯,听见有人不停叩门。屋内传出一妇人声音:“谁啊?家里没人,你去别家去吧。”
赵阿娘继续拍:“行行好,我们是路过的,真是饿坏了,才来讨吃食的。”
屋内不出声,小院里有脚步声走近。
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顶着抓髻的小丫头。只见她穿着短衫,束着脚口的灯笼裤。拿着油灯,睡眼惺忪。看样子是这家仆人。
小丫头道:“大娘让你们进来,你们要喝水便在院子里喝,我家大娘去给你们拿饼了。”
赵阿娘急忙亲和着道谢,去车边扶祝妇人缓缓进院。
小丫头见院子一盏油灯不亮,又从窗台上拿过一盏点亮。
她看着赵阿娘手中的角灯别致,好奇上前拿在手里摸了摸。
赵阿娘把角灯给她提着玩。
那丫头,晃着头上得抓髻笑问:“这就是角灯吧?老见镇上油店里卖,却没见过亮的。这个真亮!”
趁小丫头拿着灯前后照亮。
祝母打量这个院落得格局,前院四周放得皆是农具。四五间厢房,全是黄泥砖坯,毛竹屋顶。
整体看这家还算富裕。
那小丫头也不打水,只顾玩灯。一妇人突然从厢房慢悠悠走出。
埋怨道:“杏儿,怎么又点两盏灯,灯油不用钱么?”
那妇人似有腿脚不便,走路蹉跎。
她端着两只粗陶大碗,碗内放了几块饼。走近后,放在院内磨盘上。
吩咐道:“杏儿,去给客人铺块席子去。”
杏儿答应一声,便去了。
赵阿娘提起角灯对那妇人面首照去,妇人;连连摆手道:“你这婆子这样无礼,哪有对着人脸照得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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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娘看清后,脱口叫了一声:“真是大小姐。”
那妇人也吓了一跳,定睛看来人。
祝母从赵阿娘身后轻声道:“姐姐,你还有嫌油灯费钱得时候?难道忘了小时候,厢房每日要点十二盏明灯了么?妹妹小时候为吹那高台上的油灯,摔得可是不轻。”
祝母脚步轻移,掀开帏帽,露出鹅黄面妆。精致妆容下,掩不住想要吃人得眼神。
那妇人楞一下,仔细看了一眼祝母,身体端着正了些。
哑声对杏儿道:“杏儿,今日家里来了贵客,你去家去睡觉吧。”
杏儿家就在本村,她日常白日里在梁家帮工,夜里和梁母作伴。今日让回家自然开心,进屋穿上鞋子便回家去了。
那妇人见外面有马车,沉着气转身往正间走。
背身道:“屋内说吧,反正你又不是来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