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平将怀里的信封拿了出来,然后递到了许泽礼的面前:“阿兄,你先看过信后再说。”
许泽礼一行十目,很快就将洪东宝在信中所说的事情映入了脑海,不由的也皱起了眉头。
许泽礼上辈子浸淫官场十载,再是不济也知道一些许泽平不知道的阴私。
他就说许繁林好好的,怎么就莫名失踪了。
看来是卷入了洪家长房和二房的争斗。
老幺只能够看到信中的第一层意思,他却能够读懂第二层潜台词,若没有洪延沉的允许,李戍又怎么会“意外”的将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告诉洪东宝?
他可是知道繁林叔入了西河水军以后,深受少将军的喜爱,从一个无名小兵升到了百夫长。
最初他不确定这个少将军是谁,但从洪东宝信中清楚的说明了,当年器重繁林叔的是洪延沉,而繁林叔却不知好歹的背叛了洪延沉,与二房搅在了一起。
越想许泽礼心里也是越复杂,洪延沉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上辈子也见过几次,看着斯斯文文的,是个讲道理的儒将,但是他在后期可是敢公开叫板他阿父西河提督,支持皇太子殿下,还让西河提督以及皇长子一脉都拿他没有办法,又怎么会是明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良善呢?
既然洪延沉都这般暗示了,许泽礼闭了闭眼,那许繁林应该是真的死了。
看着阿兄的神色变化,许泽平猜到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想必牵扯到前世的事情,许泽平又不好询问,只能够试探性的说道:“阿兄,我该如何跟阿阳爷爷他们说?”
“就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
阿阳爷爷他们都这个年纪了,还是让他们怀着一点念头吧。若真是到了那一步,许泽礼闭了闭双眼,再让他们没有遗憾的去与繁林叔团聚吧。
许泽平明白了阿兄的意思,他颔首:“阿兄,我听你的。”
“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许泽礼瞄了一眼窗外,柔白的月光止不住的寒意,十月的下旬果真要迎来寒冬了。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阿兄,那你也早点休息。”
正当许泽平转身准备离开时,许泽礼又忍不住的说了一句:“老幺,日后离洪家远点。”
许泽平迟疑了一下,他停住步伐,装傻的说道:“我观洪东宝也是讲义的汉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洪家的水太深了,长房和二房的争斗,我怕你受伤。”
许泽礼想了想还是没有将日后洪家会分作两个派系的事情说出来,过早的下决定会让老幺生疑。
许泽平自然明白阿兄的意思,洪东宝沿路被追杀,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他这么装傻也是为了套话,不过看着阿兄这个意思,是不打算跟自己说了。
罢了罢了,日后阿兄想说的时候定会告诉自己的。
“阿兄,后日我送送你。”
许泽平听着老幺不舍的话语,眼神柔了下来:“好。”
盛安十七年十一月初一,许泽礼、丁一强二人在丁家镖行的护送下,踏上了前往上京的路途。
寒冷的冬月难得出现了晴空,闪耀的阳光下,许泽礼与丁一强挥手告别,二人一前一后钻进了马车中。
许、丁两家人一路相送,直至清水镇外,车马消失。
若是这一路遂意,等到他们归来,就能够喊他们一声大人了。
两家人含着美好期望,相视一笑。
在许泽礼上京赴考后,许泽平就躲闲回了江平村。
清晨会伴随鸡鸣声起床,然后用早膳,早膳后温习四书五经直至午时。
下午会背着箭囊上山冬猎,也不是日日都会有收获,偶尔会带一只野兔或者是野鸡下山。
空闲时还会客串客串夫子,给孩子们上上课。当然啦,还会偷偷的想一想那个调皮坏坏的小哥儿。
若是没有意外,在腊月初十,程哥儿的彩衫裳就要开门营业了。
听着孩子们朗朗上口的背诵三字经,许泽平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没有满月时,被阿兄逼着读三字经,那个时候心里是恨透了这个深井冰。
大骂这个人是傻子,甚至想着日后要这个深井冰好看
而如今则是成了深井冰的小跟班,很多做不了决定的事情还得过问一下深井冰。
许泽平笑着摇头,还真是没有想到啊!
冬日寒风簌簌,房中已经生起了火盆,许泽平看着窗外寂静掉落的树枝,才恍然时间过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