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的早膳又像昨日里同夜饭那般,阿灼吃的心力交瘁,这边还要防着那些不正当的人的阴招,真心感觉到无力啊!
清欢见自家小姐一脸没有食欲的样子,心里偷偷的笑着,她家小姐每年都是这般,每次等到跟大家散伙的时候,肚子饿的都是咕咕的叫,回去都能吃的了一叠子糕点,清欢担心待会儿小姐再和往年一般,上前趴在阿灼耳边低声私语了一番,过了一会儿,见着阿灼又是用了一碗薏米红豆粥。
阿灼也是惊呆了,她真心不了解这普通人家过个年是这番景象,真的是劳心劳苦啊,待会儿还要去院子里陪着老太太听戏,这一听还得听大半个上午。
一直到用完早膳,阿灼的脸都还耷拉着。
在去后院的那段路上,清欢劝说着阿灼,又是年复一年般的话语,笑意嫣嫣道:“好小姐,你再这个脸色,待会儿让别人看到,又要拿来做文章了,可不能再这样了。”
阿灼揉着手中的帕子,心里的不情愿都挂在了脸上,被清欢安抚了一会儿,心中才稍稍平复一些。
可是,一想到待会儿……
阿灼嘟囔了几句,不满的嘀咕道:“简直要疯了这是。”
清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担心周围人发现她们俩的嘀嘀咕咕,抬头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众人都目不斜视的在往前走着,才放下心来,低头又是嘱咐了几句。
阿灼也是实在受不住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这番情形,刚刚听了些清欢的劝告,心里才好受了些,跟着众人往后院台子处走了过去。
热烘烘的屋子里,杨修然坐在椅子上和自家爹娘说着话儿,先是讲起了他往日跟着夫子在学堂上的光阴,大半个时辰左右,他心里琢磨着阿灼表妹的事,犹豫着如何开口讲这一番话,又怕着他再一开口吓着了他这爹娘,想着这话儿怎么能委婉些。
“爹,娘,我想跟你们讨个事儿,这会儿暂且先不说是什么事,等到日后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杨修然语气正经,哪会让人想到他这会儿讲的事会是小儿女间的情事。
杨二爷看着自己儿子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就一阵头痛,他这个儿子从小就生的跟别家的孩子不一般,从小就跟个小老头儿般,别人家的孩子还在自家父母跟前嬉戏打闹时,他却能在椅子上稳稳当当的坐着,这真就叫人觉得奇怪了。
二爷前后左右的看了修然一眼,也未能看出儿子这讲的到底是哪番子话,开口道:“你这小子,什么事你就讲,别在这跟你爹我绕弯子。”
杨修然斜眯了一眼自家爹,他爹这么多年还没能搞清楚,在他这儿何时能赚的了便宜,眼色一变道:“娘,前几日里我听大哥讲见到了爹在外面。。。。。。”
杨二爷一看自家儿子那忽变的眼色,顿时想到他这兔崽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果不其然,只觉得后背处一凉,见他家兔崽子正准备告他的状,要是被夫人知道前几日他又在外面喝了点小酒,这最近几日他都进不了房间。
杨二爷三步做两步的上前,跟夫人笑了笑,招呼着杨修然出去了。
出了房门,又往前走了几步,生怕自家夫人听到,装着一副慈父的样子道:“修然啊,有什么事你好好的跟爹商量,你说从小到大爹什么时候不同意你的事了,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
杨修然听着这番话,都不忍直视他爹,真不知他爹如何能讲出这番话,怎么会不觉得臊的慌呢。
他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大体上,能自己做的事从不经外人的手,五六岁的时候,他就主动的搬到了自己现如今住的院子里。
今天跟他爹娘讨要一个保证,也是担忧日后爹娘不喜阿灼。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杨修然放下了心,他以为自己爹娘这儿顾好就差不多了,阿灼那儿还小,还不懂什么情事,等到时候,直接让他爹娘提亲去罢了,可是,谁又能料想到人心是怎么长的呢?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我也曾赴过琼林苑,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
阿灼望着台子上不知是青衣还是红衣那低声婉转的轻吟着,也不觉得有趣,她对这些实在是欣赏不了。
眼看着午时将过,一群人都没有散场的意思,阿灼这会儿只觉得身心疲惫,瞪着眼看着身边的清欢,她怎么没告诉她会这么久呢。
清欢心里眼里只觉得无辜,小姐又这般,先且不说往年的事,就只讲早上用膳的时候吧,自己明明让小姐多用点,生怕这一听戏又不知道何时可以结束了,小姐这会儿又翻脸不认人了,干脆索性的把视线移开了,聚精会神的看着听着台子上的大戏,待会儿回到院子里小姐要怪就怪吧。
阿灼这会儿连个怒视的人儿都没了,这清欢丫头是长本事了,竞敢不理自己了,心里的怒气也散不出,就这般的旁边的瓜子糕点也没用半分的熬到了散场。
半下午的清华苑一片寂静,阿灼从后院回来后就一直不做声,在床榻上躺了下来。
清欢清欢见天色已晚,小姐还在床榻上纹丝不动,两个小姐妹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叫起小姐起来用膳,省的这身体再饿坏了。
“小姐小姐,晚膳都端来了,快起来用了再睡吧,您都一天没正经的用饭了。”清欢走上前,大着胆子叫着阿灼。
一会儿,看着阿灼还是那般躺在床榻上,没有半分动静,清欢以为小姐还在为着中午那会儿的事生着气,换着清瑶又叫了几句,还是那般一动不动,两人相视一眼,走到了阿灼床边。
两人站在阿灼的边上,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不不敢上前去叫阿灼,一会儿,清欢大着胆子摸了摸阿灼,只觉得自家小姐身上搁着个烤炉,分外的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