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老将军倒觉得七皇子的这一出“登门拜访”不简单,他们将军府历来与几位皇子相交甚浅,说起来也只能算的上点头之交,七皇子又怎么会屈尊降贵来看望他们老两口呢?
这番令人所思的行为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七皇子的所谋并不简单,就是为了府上的大小姐而来。
杨旭捏了捏眉间,京城里的情况变化莫测,他们将军府也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不知名的争斗中。
“爹,如今你们回来也有半月时间了,不如借此机会求见皇上,也好早些为阿灼定下婚事,那康明城虽然这么些年不管不问,可难保他不在这种事上‘费心’,”杨旭想起如今的处境,有些事情越发的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在他们还能选择的情况下,还是得尽可能的主动!
老将军也有此打算,他的一双眸子沉的像一口古井,看似毫无波澜,其实深不可测。
如今太子与三皇子的争斗越发的激烈了,皇上如今的身体也是越发的虚弱了,谁也不知道这江山什么时候就易了主?
他如今赋闲在家,虽说以往的头衔还在,但这么突然的进宫会让许多人心存芥蒂,他们还得寻个锲合的时机不让众人有所惊觉。
眼下的皇后大寿应该是最适宜的时机,只不过,如今几位皇子的正妃、侧妃的位置还尚未空着,他唯恐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如他所愿。
阿灼虽然是永定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可康明城不求上进,消遣着老侯爷打下的江山,只这一点,应该就不会归于几位皇子的良配,他担心的不过是那些意料之外而发生的事情。
今日的侯府再没有以往的声明,纵然越泽再不愿意接受侯府的一切,躲的了一时,终究躲不过一世,将来康明城百年之后侯爷的爵位还是要传到他的身上。
阿灼的小院子里,她也是实属无奈,没想到表姐这么容易就弃她而去了,她只要一想起方才那情景,她脑门就犯疼。
表姐过来的时候,看到康夏后,她知道她原本就不喜欢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拉着她去了一旁,也不一定这康夏怎么想的,突然像得了癔症般在一旁拉着她,她直到这会儿还能感觉到那手腕处留下的灼热感。
表姐以为她又在使什么坏点子,用了点力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跑到了康夏的面前,误以为她要护着她,一气之下,也不听她解释半分就气愤的离开了。
她哪里是向着康夏啊,不过是看到她坐在石子上,她瞧见了她受伤了罢了。
她今日里朝外面说的是来将军府看望姐姐,若是让别人看她就这幅样子的离开了,恐怕又会带着将军府传出许多流言蜚语。
将军府于她而言是家一般的存在,她不容许任何人用不好的话语来形容这个给了她温暖的家。
她也是实在看不上康夏,那日里她们母女摆出的“千错万错都是她们的不对”,请求她原谅的时候分明不是如今这个态度吧?
阿灼对她也是一阵厌恶,本就不喜欢这对母女这会儿竟厌恶到了极点,她也不想再搭理康夏,由着她坐在扎人的石子上就进屋去了。
康夏真不是有意的,她方才脑子一热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等清楚一些才知道,她昏昏迷迷的意识惹恼了两个人,还不等她辩解,两人就都离开了。
她当时只不过是小姑娘的嫉妒,康阳明明是她的亲姐姐,于情于理跟她更亲近才对,她从进了这院子阿灼就未曾搭理她,她瞧见了阿灼对她那表姐的亲昵这才一时间做了错事。
她还真是,阿灼如今对她们还有成见,她这还又做错了事情,康夏不知是该后悔还是后悔。
阿灼并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满院的人看似都不待见她,她也落的没趣,心中有些委屈的回去了。
老太太那边,为阿灼的亲事也是忙的热火朝天,那次因为阿灼生病没有见到,这次她又安排了一出。
“嬷嬷,半个时辰过后,你去表小姐的院子里就说我这儿有事找她,让她打扮一下过来一趟,”老太太仔细的嘱咐着嬷嬷,这一次怎么着也要让阿灼见一见她为她挑选的人。
这一次是她的老姐妹刘尚书家的老夫人介绍的城北白家的小少爷,白家的老太爷当年为朝试的状元,后得皇上器重,从此一步青云。
如今的白家根基不深,虽辈辈人才都在朝廷为官,但与将军府相比,也只不过是芝麻粒而已。
白家几位在朝廷为官的人,大都清正廉洁,刚正不阿,这样的家族,阿灼若是能嫁过去,也是受不了气的。
白家的小公子现在也是被满京城称赞,说是他就如同当年的第二个老太爷,这样的说法也让老太太另眼相看。
白老太太也是满身无奈,他们家并无门第之见,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全家都会欢喜,就他们家的小孙子让她愁眉苦脸,他娘早年病逝,这小子的婚事也就落得了她身上,这年纪都十六七了,婚事还未曾操心过,就连小姑娘除了家里的几个妹妹,他就没有其他认识的了。
一来二去,也就耽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经人介绍,今日带着这小子去将军府“拜访拜访”,说是将军府的外孙女,永定侯府的大小姐,按说这身份上他们家是高攀了人家,可他们白家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他们既然选了白家定然也就有出彩的地方。
“小白啊,你今天可得好好的表现表现,”白老太太操心的嘱咐着,她还真担心这小子到时候不按牌里出招。
白章还真是不能对祖母抱太大的期望,都说了多少次了,他如今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不要再叫小白了,说了不知多少次了,祖母还是如初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