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月见里虹映没有把那件好笑的事分享给织田作之助,而是分享了“七年未见的友人(姑且算是)偶遇后死皮赖脸地来家里蹭饭吃火锅”这件事。
月见里虹映抱怨道:“再也不想在家里煮火锅了,我讨厌洗锅。”
织田作之助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下次可以喊我帮忙收拾,两个人比一个人轻松一点。”
“这是你不介意才对吧,哪有吃好再喊你来收拾的?”月见里虹映寻思着自己的脸皮应该没有那么厚,这是太宰治或者五条悟才做得出来的事。
“这有什么问题吗?”织田作之助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对孩子们很好,但我没有能帮你的,平时只能帮你拿个快递或者外卖。”
“啊,你提醒了我,下次可以带他们去吃火锅。”月见里虹映提议道,“竹下路有一家火锅店,八板先生鼎力推荐过,我们一起去吧?据说新开的可丽饼也很好吃。”
“你单纯是想吃可丽饼吧。”织田作之助自然而然地被新话题带跑了,“竹下路吗?会不会太远了?”
“还好啦,jr半小时就到了,或者他们想坐南瓜车吗?”
织田作之助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南瓜车坐不下七个人吧,而且那东西可以上马路吗?不会被交警拦下吗?”
月见里虹映吐槽道:“我们是港口诶。”
某种意义上,五条悟说他是暴走族也没错,他就差开着南瓜车横冲直撞了。
总之,月见里虹映愉快地敲定了下次请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一起去吃火锅,如果餐厅老板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带上他一起去。
之后的几天里,月见里虹映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该打工就打工,该摸鱼就摸鱼,该追查就追查,好像夏油杰的事情对他没有造成丝毫影响,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插曲。
但组织里的大部分人都发现了,这位干部候选人的心情非常糟糕。
虽然那张冷淡得可能天塌下来也不会有变化的脸看不出端倪,但一旦靠近他就能感受到明显的低气压,他没有刻意维持冷意和杀气,却予人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甚至还做出了一些反常的举止。
比如他把芥川龙之介揍得不得不在病床上躺一个礼拜。
以前只会受皮外伤的铁头娃终于安分了,这回他彻底下不了床了。
武斗派拍手叫绝,其余成员缄默无言。
“广津先生,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说话的深蓝发少年坐在栏杆上,双手撑着冰凉的金属杆子,西装外套和衬衫的袖子被他随意地挽起,露出手腕处的滴胶吊坠手链,红绳为打扮得只有黑白两色的他添上一份鲜艳的色彩,如同注入了一份生机。
他仰着脑袋,望着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明朗的风景倒映在那双灰眸中,被铺上了一层阴郁的灰色,变得有些死气沉沉。
“您比太宰先生温和很多,而且您还给他批了假,甚至亲自接替了他的任务。”
接话的是一名年长的男性,他身披黑色大衣,脖子上挂了一条酱色的围巾,打扮得精致而又笔挺,像一名彬彬有礼的绅士,但他的真实身份是武斗组织黑蜥蜴百人长——广津柳浪,同时也是这次调查任务的现场指挥。
月见里虹映偏过脑袋,海风吹起半遮住眼睛的刘海,露出那双透亮的灰眸:“他都不能下床了哦?太宰君对他是有多恶劣啊。”
“是您对他过于纵容了,月濑大人。”广津柳浪恭恭敬敬地回复道。
他的语气相对于平常缓和了一些,更像是耐心和晚辈讲道理的长辈:“虽然您和部下相处得非常融洽,但再怎么说,您也是组织的高层,他们对您的喜欢是建立在尊敬的基础上。”
月见里虹映眨了眨眼:“你是赞成我暴打芥川君吗?”
“以后芥川君会考虑时间成本了,不然他天天躺在病床上,完成不了太宰大人布置给他的任务。”广津柳浪不愧是在港口干了很多年的人精,他对自己的态度闭口不提,反倒是提了另一个人,“得知您这么做了以后,八板喜极而泣了。”
月见里虹映刚想吐槽以八板崇的形象用这个词来形容不太适合吧,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喝醉了还会抱着自己大哭,那一切就合理了。
“芥川君被打,八板先生那么开心吗?他俩有仇吗?”
广津柳浪摇了摇头:“不,因为您会发泄情绪了。”
月见里虹映颇为意外地睁大眼睛:“这样吗?但这个理由听起来芥川君好像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