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一轱辘爬起,从衣柜里拽出一件白纱睡衣,草草穿上,出了卧室,一边在走廊穿行,一边掖好衣襟裙带。
男人逐阶走下旋梯,到了一楼大堂,愈发从容不迫,大理石地面泛起节奏均匀清脆的皮鞋声。
芊芊紧跟,步履轻盈,似暗夜精灵,在一片阗静的漆黑中漂过。
然而大厅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不见。
“叮当”一声钝响,吓了芊芊一跳,墙角那只鎏金雕花欧式座钟絮絮叨叨敲了九下。
一束光打在她脸上,又骤然消逝。
窗外,茂密的山林中灯光点点,人语犬吠,貌似工人们在搜山。
沐君豪支走家中佣人,兴师动众,劳之无谓,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这男人真是神鬼难测!
她正恍思,忽听得“叮咚”一声,电梯沉底。
没错,他在地下室!
芊芊来不及细想,循着楼梯步下,地下室门微微敞着,射出一道桔色的光,一团团散着白色雾气。
阿珠汗流浃背,濡湿的发梢粘在脸颊,手脚忙碌,没情没绪叠着衣物。
闻听脚步声,并不回头,气哼哼走到一台一米多高的烘洗一体机边蹲下,从里面拽出大大小小的真丝睡衣,摔在一旁的塑料筒里。
她甫一站起,后背贴上来一个强壮的身躯,撞了她一趔趄,一双滚烫的大手从腋下伸将过来用力揉搓她胸前那把柔软,未及反应,男人头垂在颈间,粘稠的呓语拂过耳际,“怎么,还在生我气?”
“讨厌,死开!”阿珠瞋怨地扒拉男人的手。
然而那手力道更凶,“呵呵,还敢反抗?别装了,我比较珍惜时间……”
阿珠深深呼吸,垂下眼睑,镇定自若将手插进围裙口袋里,男人的唇在她颈间忘情翻滚,她不动声色掏出手机按下“录音”。
“哟,沐大老板,别这样……”阿珠故意调高嗓门,莺声娇转,扭动着曲线玲珑的肢腰,猛地转身,直面沐君豪,“哼!叫你家芊芊小宝贝撞见,又去跳海上吊抹脖子割腕,老娘命贱,赔不起!”
沐君豪轻佻地一摇身姿,“呵呵,老子就喜欢……贱女人!”说罢他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才刚听我进来,你就转到这台洗衣机边上,这个高度刚刚好,话说,你真是懂做……”
“别这样……”阿珠搪开腿上的手。
然而那只大手忙着曲径通幽,“没事,家里佣人都在巡山……”他埋头贴到她唇边,“两小时之后收工……”
早已按捺不住的阿珠踮起脚尖勾住男人脖子吻上他的唇。
晕黄的灯光下,两道人影疯狂纠缠。
门外,芊芊险些晕厥,狂跳的心脏几乎迸出胸口。
她刚要一脚踩进,沐君豪忽然抬手一举,当一声,将阿珠固定在洗衣机上。
“嗯哼!这就对了!”沐君豪撇开衣衫不整的阿珠,踱到一边,啪,点起一根烟。
阿珠瞠视着他,目光迷惘。
沐君豪一脸邪笑,走到近前,喷她一口烟,“陈秀珠,知道女人怀了我孩子第一反应是什么嘛?”
阿珠一时回不过神来,静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