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懵了下,“你指工作吗?”
工作确实,进军商业房产,三年之内就已经把融安打造成国内数一数二的招牌。
常安知道他在生意上一向很厉害,有魄力,有胆识,有谋略,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无论何时都有一种“唯我独尊,所向披靡”的自信心,别人觉得他狂,可是作为掌舵人,不狂一点怎么带领千军万马上场杀敌。
“工作上我知道他这几年压力应该挺大。”
“不是,不是指工作。”徐南否认,“工作压力大不假,但是周总能力摆在那,而且这事是付出多少努力就能有多少收获,公平公正得很,但是感情上…”徐南顿了下,瞄了眼常安。
常安皱眉。
他笑了笑:“今天话到这了,我也不怕您记恨,我一直觉得您和周总在一起,您都不够专心。”
常安哑然,不够专心?
“这话怎么讲?”
“就是觉得您…”徐南嘶了下嘴,“怎么说呢,您知道吗,就摆以前周总对您也总是小心翼翼,他老怕您磕了碰了委屈了,后来您出了那事,这几年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清楚周总心里有多苦。起初那段时间他整日整日呆岛上,几乎不怎么吃不怎么睡,人都脱形了,后来是晕倒才被带回去,病了一阵子,慢慢好了点。”
“…其实也没好,只是别人觉得他好了,但我知道,他只是不说而已,他把您当年出事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有阵子很严重,他没法回去住,整宿都留在办公室,我知道他抽屉里一直放了瓶舒乐,起初以为他是因为睡不着才备着的,后来发现不是,里面的药一片没少,不光没少,还一直在增多,现在已经装了满满一大瓶,后来我把这事跟老邓说了,老邓也担心,找他聊过几次。”
徐南停了下,又看了眼常安,说:“您知道周总这几年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吗?”
常安心口搅动,“不知道,他怎么会…”
“因为你!”
“……”
“因为你他一直自责后悔,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又疏解不了,就前年那次,您忌日…抱歉,我的意思是您出事那天…”
常安苦笑,“没关系,你说。”
徐南大概觉得反正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怕得罪人。
“那天周总没去公司上班,打电话他也一直关机,我和老邓找了他整整一天,都急坏了,后来知道他一个人去了意大利。”
常安低头搅动自己的手指。
“当年的事您是受害者,可是周总吃的苦一点都不比您少,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年您明明没事,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
徐南讲这些话时显然带着怨愤的情绪在里面。
他是旁观者,且是周勀那边的旁观者,所以站在他的立场确实有理由为周勀抱不平。
常安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那杯水默默喝完。
最终还是徐南抢着买了单。
两人步行回医院,到了停车场,常安两手插着口袋。
“无论如何,小芝的事情上还是要谢谢你。”
徐南苦笑:“不用谢我,我也只是按周总的吩咐办事,但…”他掏了车钥匙,“算了,我这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您能对周总好一点,真的,周总很不容易。”
常安目送徐南开车离开,她没立即回病房,而是找了个空旷处自己呆了会儿,抽了一根烟,想了想刚才徐南说的那番话。
临近五点,常安收到周勀发的短信。
“抱歉,公司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可能会比较晚,要不你在医院先吃晚饭?我这边结束了去接你。”
常安觉得他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
短信回过去,周勀那边没了信息,常安猜测他大概真的很忙,可六点左右她又接到徐南的电话,说周勀让他来送他回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