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料这种猫食分量大概也不够他吃。
常安又把服务员叫住,“再加份乌冬面!”
“好的!”服务员抱着册子打算出门,陈灏东却又喊,“等等!”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有甜食没有?”
“您是说甜品?”
“差不多吧。”
“有,您稍等!”服务员又退了回来,把册子摊到陈灏东面前,“这几页都是甜品。”
陈灏东扫了扫,花里胡哨的图片再配上花里胡哨的名字,他头疼,问:“有没有什么推荐款?”
服务员倒机灵,指着其中一张图片建议:“要不您试试我们店里的白色恋人。”
陈灏东眉头拧紧,这名字不好听。
“这什么?”他指着另外一张图片,五颜六色的几个小圆球,看上去挺软挺Q弹。
“这款也不错,我们店里的人气款,寓意快乐和永恒!”
陈灏东瞬间满意,“就这个,每样颜色来一份!”
常安看过去,他指的是摩提。
“吃不下的!”
“每样尝一口,吃不下放着看看也挺养眼!”
他总有一些流氓理论,常安懒得跟他争。
服务员很快拿了菜本下去。
常安喝了一口茶,问:“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突然吗?
他想说他没事就会开车在长河附近晃悠,他还想说她的电话打不通,从昨晚知道她回来之后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将近一个晚上,但是面对她时有些话根本说不出口。
“没什么,想问问你的情况。”
“我的情况?”常安愣了愣,反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不过都是从新闻里获取的信息!”
常安自嘲:“那我现在是不是红了?”
陈灏东也跟着笑:“还好,虽然曝光频率有点高,但荣邦的公关能力一向不错。”
常安不再吭声,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大部分日料店里惯用的类型,陶瓷带冰裂釉纹,小小一只,捏在手里外壁光滑冰凉。
她捏了一会儿,问:“想聊什么?”
雅间里一时没了声音,外间走廊倒有蹄蹄踏踏的动静传进来,大概是服务员穿着木屐在地板上走动。
陈灏东突然有些烦躁,他其实没什么话想跟常安聊,刚才从车里出来堵她,纯粹是没忍住想跟她说说话。
“也没什么。”他抬手蹭了下额头,一层薄薄的汗,于是将这一切冲动行为都归结于自己高烧还没退,昨晚烧了一夜,大概是脑子有点不正常。
“常安…”有了这点病当借口,他索性就放开胆子讲了,“你当年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为什么会选他结婚?”
常安嘴唇还贴在杯沿上。
当年,他问当年啊……不知怎么猛地就恍惚了一下,那种感觉实在太怪异。
若摆在两年前,常安做梦都想陈灏东来问她这个问题,那么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说,我回来就是为了见你啊,婚姻这些只是幌子,包括她为了从伦敦回来而做的那些不要命的荒唐事,这些她都会一股脑都讲给他听,讲完应该还会大哭一场,毕竟这么多年的委屈与煎熬,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在他怀里悲悲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