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珰注意到了他这点小动作,轻瞥了一眼,却并未多言,将人一路领进了小院。
孙闵一见了沈瑞,立刻涕泗横流地请罪道:“公子恕罪,今日陛下传臣进宫,谁承想便将那探花的去处给定下了,臣虽有心阻拦,但终是无能为力啊……”
沈瑞倒是听见了些许响动,却没想到他这般号丧似的进屋便喊,沈瑞被吓了一跳,齿尖下意识用力,咬破了一颗梅子。
他转过身子看向跪在地中央的孙闵,冷笑了一声道:“孙大人好大的难处,只是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不等孙闵说话,他便略挑了挑眉故作猜测道:“总不能,是来给爷传信的吧?”
孙闵打了一肚子的腹稿顿时被强行噎回了嗓子以内,半天都吐露不出,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终还是心一横道:“公子明鉴,臣方一从宫中出来,便直奔着公子这里来了,半点不曾耽搁啊。”
沈瑞将腿收回来,坐起身子直视着满头大汗的孙闵,忽而好似松散下来些般地招了招手。
“凑过来些。”
孙闵心下茫然,可还是顺从地膝行至沈瑞身前,沈瑞支起腿,鞋尖抵着孙闵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来对视。
“孙大人再晚一些,只怕满中都都要知晓了。”
他勾了勾唇,眉眼却压低了些,显出点凶恶来。
“爷叫你仔细盯着,你倒好似寻了个快活差事,现下办砸了又叫爷宽宥你,真是好算盘,爷竟不知孙大人是个往户部去的人才。”
孙闵从他说的第一话起,脸上便止不住地往下淌汗,就在快要滴落时,沈瑞皱着眉嫌弃地撤回了靴子。
看着面前的人浑身颤抖着,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话来,沈瑞颇有些没兴趣道:“听闻孙大人前些日子给几个族里的子弟在科考上提供了些便利?陛下可曾知晓孙大人是个如此能干的英才啊?”
“明日我便启禀了陛下,免得日后封侯拜相落下了孙大人这般的人才。”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孙闵除此之外再说不出第二句话,只能连声讨饶,行动间碰到了袖子中硬挺的物件儿,动作忽然一顿。、
他心中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将东西掏了出来。
“公子请看,臣实在是不曾诓骗公子,陛下的手谕尚在此处啊。”
沈瑞唇角一翘,仿佛找到了点乐子似的,伸手将那道手谕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赫然是擢升江寻鹤为太子太傅一事。
亲写了手谕,又并非是让宫里的太监传旨,而是叫吏部的人亲自去,可见重用。
沈瑞哼笑了一声,倒真是用心思。
他将手指挪开时,乳白色的纸张上却留下了一点紫红色的印记。
沈瑞怔了一下,他看了看那印子,又看了看手指上沾染的梅子汁水,忽而弯起眼睛笑起来。
“这手谕爷去替你送。”沈瑞伸出的指尖隔空点了点,最终道:“算你赎了一遭罪。”
孙闵大惊道:“公子,这不可啊!公子,这陛下若是知晓了,定是要怪罪的啊……”
春珰使了个眼色,旁边早就守着的粗使仆役立刻掏出帕子将人的嘴给捂上了,随后便在一阵“呜呜”声中吗,给人拖了出去。
“一瞧便是不懂规矩,孝敬上来的玩意儿,哪里有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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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挑着眉看着手中非法获取的手谕,颇有兴致道:“备车,去倚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