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师殿中的杂乱,稍稍安静了不少。
原本离开各自案桌,谈笑风生的众人也都默默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虽说孔颖达作为国子监监正,真论起来权力没有那么大,但今日乃是儒学诗会,毫无疑问,孔颖达乃是魁首。
王绩抬眸看了眼孔颖达,便闭目养神起来。
他有这个资格。
曾经孔颖达追随于前隋大儒王通学习,真说起来,孔颖达还得称呼他一声兄长。
但除了他,便是范阳郡公卢赤松,也不敢对孔颖达如此。
孔颖达笑着坐到了圣师殿那一张,从大殿之上便垂下的巨大孔丘画像前的案桌后。
虞世南盖文达等一众国子监老夫子也是相继落座。
孔颖达扫过大殿。
“群贤毕至。”
“少长咸集。”
“好,好啊!”
“吾道不孤,儒学长存,颖达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孔颖达抬起了胳膊,拱手道。
“孔夫子客气,我等晚辈,期盼已久能于老夫子把酒言欢,共度佳节,多谢老夫子给我们这个机会啊!”
“是啊孔老夫子,国子监举行儒学诗会,吾等虽久久远离国子监,可不曾忘记过我们接受的圣人教诲,儒学相聚,实在是熠熠生辉也!”
“如此盛会,也只有孔老夫子有如此号召,便是陛下,怕是都没有这个本事啊。”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此次诗会定是名留青史,我等都是沾了老夫子的光啊。”
“·······”
顿时,众人连连回答,高声长喝,与其荣焉。
孔颖达连连颔首。
他看着眼前的长安显贵,不论他们是不是说的真心话,但,他们需要儒学为自己装点,儒学也需要他们为之于架势,自然谁都不会说破什么。
“善!”孔颖达啸道。
而后,他望着两侧平康坊诸女,又看看殿中的少年少女:“今日盛会,虽为儒学诗会,但,圣人有言,有教无类,自类推于诗会之中,便是往来皆可。”
“只是因,圣师殿太过于狭小,还有不少虔诚者,无法踏入国子监。”
“可,诗会之盛,不仅仅是圣师殿在坐的各位,还有门外聚集的无数学子。”
“虞夫子,传令下去,今日诗会,面向长安,若是有好诗好词者,皆可送于殿内,今日老夫特设立誊录处,所有诗词,皆会誊录于上。”
“老夫会让弘文馆,编纂成册,为儒学中秋诗会也!”
“所以,还请诸位,以诗会友,以酒会友,以月会友,不辞吝教。”
孔颖达说着,目光看向了万花楼洛水瑶。
“而道,圣地之所,少不了楼台亭阁,如此,盛会之所,便少不了放浪形骸,今日诗会有幸也得平康坊诸位大家。”
“不如,先舞一曲,以贺盛会之始。”
孔颖达也给足了平康坊她们面子。
孔颖达很清楚,要把这一次诗会地位无限抬高和把名声无限拉升,自少不了平康坊这些花魁引起全城百姓的向往和讨论。
阳春白雪。
下里巴人。
当雅俗共赏,这盛会才能是真正的盛会。
众人欢呼。
特别是少年郎们,尖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