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忍耐忍耐……”
几人争执时,连末突然瞥见一个守卫拔了刀,心底一寒。
他比宋忱到底还多了几分理智,立刻改变了主意,和福安一起去拉宋忱。
“公子,公子!福公公说的对,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连末真怕他为了去找薛霁卿对峙,做出什么傻事。
薛霁卿这人捉摸不透,谁知他会不会动真格,如果守卫真的动手,宋忱一定会抛开一切去反抗,到时候难免两败俱伤。
连末龇牙咧嘴去拉他。
宋忱本来力气就不算很大,福安和连末两个人轻而易举就把他拉回来了。
他退回来以后倒是不再反抗了,他坐在榻上,整个人沉默寡言,安静得可怕。
连末朝门外看了看那群守卫,嘴巴里也泛起苦。谁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皇宫啊,杀人不过头点地。
还是先保证安全最重要。
连末走到宋忱面前,正欲说什么,却发现对方眼里灰扑扑的,明显不在状态,估计也没有精力听他说话。
他顿了顿,闭上了嘴。
*
留春宫前些日子天色一直都挺好的,可最近一段时间,却接二连三下起了雨,一天就好几场。
外面阴沉沉没有一丝阳光,雨水浓稠粘腻,为这座沉闷的宫城添了些阴郁。
宋忱一连被关了三天。
在这期间,薛霁卿没有来,谢时鸢也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宫里的人陆陆续续传出些风声,说先前风光无限的侍君,不知怎么惹了陛下不快,一下子就失去了宠爱,说男人的新鲜感果然持续不了多久,宋忱怕是要在留春宫孤独至死。
而这些宋忱并不知晓。
夜里。
宋忱蜷缩在床上,心乱如麻,明明眼底已经有了很深的青色痕迹,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以为今夜又会像前几天那样,可谁知过了一会儿,意识竟然模糊起来。
像是突然陷入浑噩,宋忱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挣扎了一下,可惜没成功,他的眼皮不受控制阖上。
留春宫这几天撤走了些人,现在内寝没有人守着,寂静无声。
“吱呀——”
忽地,一扇窗户被人小心翼翼地掀开。
一个蒙着半张脸,身着黑衣的男子从外面探了探头,他警惕十足地往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眼睛眯起来,无比轻盈地跃进来,稳健落地。
他手上拿了条白绫,将尾部缓缓缠在虎口,脚跟落地,一点声音也没有,一步一步朝着床边走近。
待看见自己要找的人躺在床上,他眼里露出凶光,高高扬起白绫。那东西洒在宋忱脖子上,黑衣人双手握两端,毫不犹豫地拉紧了!
黑衣人没有留下一点余地,使出了全身的劲儿!
强烈的窒息感一下子就把宋忱憋醒了,他瞪着眼睛,还没明白当下的情形,身后之人又是一拉。
脖子被勒得紧紧的,宋忱因为缺氧脸上憋得青紫。他张开嘴巴,发不了一点声音,手指颤抖着去抠白绫。
好不容易挣得一丝呼吸,黑衣人见他反抗,又一用力,绞紧了变形的布条。
宋忱拉不下白绫,他只好拼力向后胡乱挥手,想逃脱那人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