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嬴菱内心已经开始松动,但仍有些犹豫。
听次兄这样说,她是错了,可裴令漪那么讨厌,自己若是承认了,岂不是白白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厅中一时落针可闻,嬴澈还欲再问,厅外忽然响起崔太妃的声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回头,太妃崔氏及夏芷柔等一干人急急走来,身后还跟着云姬。
“母亲……”嬴菱顿时飞奔扑进太妃怀中,委屈极了。
嬴澈面色骤冷。。。
同嬴濯交换过眼神,他失望摇头。
太妃总是这样,每次宜宁犯错,他们想将她引到正路上时,总会被太妃打断、包庇。
宜宁的品性也就在这无底线的溺爱中越来越偏,否则,哪里干得出放火烧屋之事!
崔太妃早在女儿的丫鬟过来报信时便得知此事,一向严苛的她难得地和蔼:“误会了,都是一场误会。”
“是我吩咐云氏派人去给令漪这孩子送些炭火,一来最近倒春寒,二来么那地方三面临水,湿气重。想来那奴才办事不力不小心引发火灾,自己畏罪,不知又受了哪些奸人的挑唆,反倒推到宜宁的身上。”
“云氏。”太妃话音微顿,转向身侧的云姬,“你说对吗?”
云姬原本担忧地打量着女儿,闻言一怔。
她同太妃实则不是一起到的,得知了事情就过来了,一直在庭外等着。此时既被太妃点到,只好尴尬地应下:“是,是啊……”
对面,女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儿已经看了过来。云姬顿时一阵心虚,赔笑道,“是我找人给她送的炭火,没想到走水了。可真是吓死我了,溶溶,你怎么样?”
她关切地唤着女儿的小名,面色也满是关怀之色。令漪听在耳中,几乎冷笑出声。
果然,她就不该对生母抱有任何幻想。
在母亲眼里,只有荣华富贵最重要。她的安危与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道炽热目光已经看了过来,如似烈火将她炙烤。知是王兄,令漪神色淡淡:“我没事。”
她只是在想方才二公子说的那番话罢了。
二公子说得不错,今夜,用这种方式报复嬴菱,的的确确是她考虑不周。
至于今晚的事,母亲都这样说了,她又能怎么办呢?血浓于水,她原就不信晋王会惩罚嬴菱,只是想凭此事寻求他之庇护。
嬴菱受不受罚,根本不重要。
“好了,”太妃立刻喜笑颜开,“既然令漪也没说没事,误会一场,就算了吧。”
“都是一家人,还是要以和为贵。”说着,她给嬴濯使了个眼色,意谓让他也帮忙说几句。
嬴濯沉默,将脸转向一边,避开母亲的目光。
嬴澈原本一直在等她的反应,不想她竟连句反驳也没有就这样认命地妥协了,心间一时颇为不快。
她在害怕什么?今夜分明都找上门了,临了,还是不信他会给她公道?
“好啊。”他冷声开口,“既然误会一场,那走水一事,是孤误会宜宁了。”
微一停顿,他话锋陡转:“然她今夜目无尊长,当着我们的面胡言乱语、满口村话却不是孤误会了她,也一样该罚。从这个月开始,便不用去宫里上学了,好好在家闭门思过吧。”
什么?王兄竟然要禁她的足?
嬴菱瞬然急了:“王兄,凭什么啊,我又没说错什么!”
“你没说错什么?”嬴澈冷冷侧目,“当着你二哥的面,是要我把你方才那些话再重复一遍么?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口口声声都奔着下三路去!这就是你学的书,明的理?”
嬴濯也叹息着道:“宜宁,你方才那些话,实在是很不应该。”
“我……”嬴菱急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绞尽脑汁想着狡辩之语。嬴澈看在眼里,愈发失望:“她是个遗孀,她回来只是走投无路。宋祈舟死在漠北不是她的错,更没有什么招引灾祸之说。何况宋祈舟是为国而死,他的未亡人,你理应敬重,不该恶意揣测!”
“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书?你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