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祝宵的悍匪行径吓得汗流浃背,他第五次重复这句话:“邬先生已经死了。”
“我数十个数。”
祝宵是动真格的,他的铁锹已经没入土中两厘米,一言不合随时开挖。
“十。”
“祝先生,我们真没骗您。”
“九。”
“祝先生,您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但是邬先生真的已经死了。”
“八。”
“祝先生,邬先生知道您这么放不下他他也会很开……很难过的,您节哀啊!”
“七。”
“祝先生,邬先生死了我也很难过,您别为难我……”
“我不为难你,”祝宵目的很明确,“让邬咎出来跟我说。”
“邬先生已经死了……”
祝宵瞥了管家一眼,“三。”
怎么就到三了!管家就要崩溃了,从没见过祝宵这么难糊弄的对象,少爷在阳间怎么就惹了个比他还像阎王的阎王啊!
祝宵手上稍稍用力,铁锹又往下插了一厘米,“二。”
转眼就要数到“一”了,情急之下管家大声喊:“祝先生!邬先生真的已经死了,请让邬先生入土为安吧!”
“祝先生……挖坟不吉利的,按照我们老家的说法,孤魂野鬼没法投胎的。”
祝宵握着铁锹的手指用力得有些泛白,看得管家心都吊在嗓子眼——那坟下边还埋着东西,邬咎特地嘱咐过不准乱挖。
“祝先生……?”
然而,那个“一”迟迟没有再数下去。
杵在坟前的铁锹挪开了,祝宵收了手,没有再继续往下挖。
管家刚刚急得满头是汗,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
“祝先生,请节哀……邬先生真的已经死了。”
祝宵抿了抿唇,依旧是一言不发。
管家捉摸不透祝宵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您要是实在想念邬先生,可以给他烧点东西。”
管家递给他一沓信笺纸和一支笔,又抱来一个金属焚烧桶,在邬咎坟前点上炭火。
“或者您有什么想跟邬先生说的,可以写在纸上,烧给邬先生。”管家补充道,“邬先生在天有灵,一定能收到的。”
“……”
祝宵捏着纸笔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固执地还了回去。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我不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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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祝宵一连放了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