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的心境复杂的可以写出一本书来,她斟酌半晌,还是问青姝道:“你要不就把那女子与苏家大房大公子的事告诉相爷呗,不然他一直……”
青姝摇头,“没有证据,一面之词,到时候相爷一边拧巴,一边放不下,最重要的是,那女子已经死了,去计较一个死人的事,是永远不会被证实的。”
江蕴喃喃道:“嗯……你说的也对,死都死了,说起来,我还是要感谢她的,若是没有她,只怕我初见相爷那日,就死在程风的刀下了。”
青姝从方才的低落中走出来了些,道:“你这话说得不错,世间因果,阴差阳错,谁都说不好的,那女子多年前的事情,竟然救了多年后的你,时间久了,我觉得你这人倒也还好,不像她那样讨人厌,也算是值了。”
江蕴听到这里,总算是露出一点真心实意的笑容。
青姝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没有那般讨厌你,并没有觉得你很好,喜欢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嗯,不讨厌就挺好的。”
她从小在江家被讨厌的还少吗?不讨厌,已经很不错了。
江蕴想着青姝与她说的这些,忽而又问道:诶,苏家大房二房关系不好吗?”
青姝道:“烂得很,早分家了,不然二房出事的时候,大房怎会不受牵连?”
“那现在大房怎么样了?”
“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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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回答显然在江蕴意料之外。
青姝道:“刚才忘说了,二房出事,大房也是仇家之一,后来相爷东山再起,亲自派人去抄家的,老规矩奴仆都赶走自生自灭,但那女子那时已经是大房公子房里人了,逃不掉的。”
江蕴问:“所以你也是那时,才重新回到相爷身边当差?”
“那不是,我在就跟着相爷了。”
这段可以称得上是青姝的血泪史,她绘声绘色道:“我本就知道苏家大房二房不睦,后来在大房当差一段时日,处处留心,就察觉大房与二房出事似乎有牵连,你说我这样忠肝义胆、知恩图报的人,会在仇家干事吗?我跟那不要脸的女人可不一样!
我啊,是钻了狗洞逃出去的,我没什么存在感,逃了也没人在乎,你可知我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去别的大户人家找事情做,没人要我,说我年纪小,又没人衙子举荐,自己的籍契文书都没有,让我滚,我铜钱用完了,找不到差事,我与你讲过,我曾与野狗抢食,就是那时的事。
后来啊,上天眷顾于我,我看到有一辆马车路过,里面人撩起车帘,正是二公子!我也是那时才知他没死的,我哭着跑去,他认得我,想给我银子,再给我找一户人家当差,但是我……我还是更想跟着公子,以报夫人当年救命之恩,后来我将怀中的一支木发簪拿了出来,他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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