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要贺言茉与他势均力敌,更不需要贺言茉为他舞刀弄枪,他只需要这个姑娘像从前一样,心里眼里都是他,只有他,就好。
后来,离开帕玛的时候,衍皇的私人飞机经停印孟交界处,商胤带着贺言茉,去了趟喜马雅山针叶林。
怀里的小家伙似乎嗅到了家园的味道,蹦跶的很欢,嗷呜嗷呜的叫个不停。
贺言茉笑中带泪,却没有阻止。
商胤把小白虎放回了针叶林,养它不足三个月,时间还短,野性未驯。
他可以养它长大,可它终究不是胤白。
胤白的一生都被囚在房间里,人堆里,它不能随便出门,不能随意捕食,它其实比商胤还孤独。
白虎,后来见证了商胤大婚,见证了商胤生子,在陪伴的第二十九个年头,在商胤儿子出生的第二天,胤白寿终正寝。
有人说,生命不该有遗憾,可若没有遗憾,生命该是何其乏味。
……
商绮二十四岁那年,嫁给了秦慕时。
这是商氏第一桩喜事,那会儿商曜未婚,商胤也未婚。
后来很多人隐约记起,秦慕时的抓周宴抓了一只毛笔,而商绮也同样抓了狼毫。
秦慕时和商绮,相识于微时,却动心于相处时。
秦慕时,郦城刑侦大队特聘刑侦画像师。
商绮,南洋刑侦大队特聘刑侦法医。
隔年,二十八岁的商胤,如愿娶了二十七岁就读完博士的贺言茉。
他们本该在法定年龄就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早年间,商胤答应了商纵海一个条件。
那便是,二十七岁之前,他不能结婚。
年少轻狂总会伴随着冲动和幻想,商纵海说,如果真的不会散,早结婚晚结婚也不差这几年。
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心智会更成熟,心性也会更稳定。
他要商胤看遍世间繁华历尽千帆过后,再决定是否还要迎娶贺言茉。
索性,商胤坚定不移,贺言茉也初心未改。
大婚这天,出国多年的贺言伊也回了南洋参加婚礼。
他坐在人群中,看着商胤迎娶自己的妹妹,看着走向幸福的彼岸,笑着笑着就哭了。
下午,答谢宴前夕,贺言伊坐在父亲贺琛的面前,流着泪问他:“爸,如果我一辈子不结婚,您和妈能原谅我吗?”
贺琛那双看透一切的双眸徐徐泛起了笑意,“你结婚不是给我们结的,你不结婚,除了自我感动,谁都感动不了。”
贺言伊泪流满面地喃喃:“爸,我这辈子……再也等不到喜欢的人了。”
他喜欢那个少年,喜欢那个从小就照顾他的小哥哥,不知何时起,不知多少年。
闻声,贺琛目光怔忪,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本没在意细节,却突然想起今天是商胤和茉茉大婚的日子。
那他喜欢的人……
贺琛陡然闭上了眼,无限惋惜地问:“儿子,什么时候的事?”
贺言伊说不知道。
贺琛支着脑门,一杯一杯地灌酒,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天生傻白甜,但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是个弯的傻白甜。
讽刺吗?
也不算,喜欢一个人,从来不受性别和心智的控制。 贺琛喝了很多酒,最后走到贺言伊的面前,按住他的脑袋搂进怀里,“想哭就哭,哭完都过去了。老子就当不知道,这辈子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