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关郡的两大书院,一是重武的长宁书院,其中武夫子居多,每日的课程以学武为主,是以这座书院多是江湖门派的后人。
而另一座名为千山的书院,则是以文为主,里面的学生多少都与朝官沾亲带故的,不是远方表亲在京中为官,就是父兄是沂关的官职将领,为的都是考取功名。
千山书院建成百年,出过数不清的状元探花郎,被称为北海第一学府。
不过这两座书院向来不和,是由江湖门派与官员朝臣的矛盾的延续。
按照温梨笙的身份,本应该是千山书院的一员,但是她实在适应不了里面的风向,还与当地的一户大家嫡女大打出手,温浦长也只好将她转到了长宁书院。
擦着天快要亮的时间,温家马车着急忙慌地往长宁书院赶,行过路口时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她把头探出窗子,就见街上灯笼仍亮着,宛若夜下的长龙蜿蜒。
街道上全是早起来往的生意人,并不多。
“快去瞧瞧,前面长宁的学生在千山门口找事儿,跟千山的学生吵起来了!”有人喊着。
“什么?!”温梨笙一听这话就走不动道了,恨不得飞出马车,立即叫停。
鱼桂却道,“小姐,你若是在这里耽搁时间,早课一定会迟的。”
温梨笙紧皱眉头,又看了看先前被抽了两下的掌心,犹豫了。
“动手了!”又有人叫。
温梨笙腾地站起来,又被鱼桂按着坐下,“小姐,你先前手掌肿了好几日呢!”
她面上浮现动摇之色,毕竟那竹枝抽的确实痛。
“好家伙,衣裳都撕破了!”
温梨笙眼睛一瞪,咬着牙厉声道,“今儿这手掌就算是被抽肿,我也必须看这个热闹!给我停车!停车!”
长宁与千山的恩怨少说也有几十年了,温浦长少年时在千山书院就读的时候,两家书院经常约架。
那会儿的秩序比现在乱的多,一帮江湖流痞四处乱蹿,温浦长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温家嫡子,平日里性情温和,待人谦逊有礼,但也好几次被千山书院的人气得大打出手。
后来温浦长当了官,第一条令就是严禁有人在沂关郡内的街头公然闹事,斗殴,若是有犯者必严惩,狠狠的出了一口当年被长宁书院的小流氓们打的恶气。
这十年的时间里,两家书院收敛不少,但同样还是互相看不顺眼,每年都在明争暗斗。后来温浦长就下令让长宁书院搬迁,两书院隔得远远的,冲突就越来越少。
像这种长宁学生到千山书院门口打架的事,近十年来没发生过了,赶上个这么大的热闹,温梨笙能不去掺和?
鱼桂有些急的拦她,“小姐,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