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弋一下子慌了手脚,语无伦次的开口,“啊,对……对不起啊董正楠,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还好吗?有没有被我撞到哪里?”
董正楠没有出声。
她慌措的爬起来想要开灯,却被他一把按住。
“别动,我没事。”暗夜里,他的声线显得尤为性感,像不断旋转的水涡。
禾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然后又收回手,像是麻痹心理似的碎碎念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还好没事,不然她的罪过就大了,她万一真的把董正楠弄伤了,指不定他会怎么闹腾她。
好好的睡意也四散跑光。
董正楠依旧抱着她,没有松手,“禾弋,我知道,你是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我。”
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发声。
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为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穿?董正楠啊董正楠,我该拿你怎么办?
见她没有说话,他又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在这静谧的夜里产生另一种朦胧的美感,“禾弋。”
“嗯。”
他叫,她回答,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像以前一样,懂吗?”
“什么像以前一样?”
董正楠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之间,就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所以你也不必想着要怎么面对我,以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明白吗?”
她吸了吸鼻子,一滴泪从眼角淌进耳蜗,最后只轻轻了“噢”了一声。
以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她也不是失去记忆的人,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这样抱着她,是寻常恩爱夫妻最亲密最没有防备的姿势,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不爱她。
董正楠,你不爱一个人,也可以给她这样的拥抱吗?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既然明白了,那就睡觉吧。”
他说着,用下颌蹭蹭她的发心,闭上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一种无力的喟叹。
禾弋有些诧异。
跟董正楠相处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叹气。
像他这样永远处于金字塔顶尖的男人,最不会有的,大概就是垂头丧气了吧?
禾弋没有多问,只是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准备睡觉,鼻尖还能闻见他的气息,靠在他的怀里,她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细细聆听,还能听见中央空调吹出来的低微冷气声。
一夜好眠,相安无梦。
翌日清晨
禾弋转醒的时候,睡眼迷蒙,枕边已经空了。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起,又抱着膝盖把脑袋蒙上小眯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揉了揉蓬松散乱的头发,却在睁眼的那一瞬间,所有动作全部僵住,像是不得动弹了一样。
董正楠已经换上了正装,系领带的动作优雅到爆,手肘微抬,衬衫的两袖边,精致的水晶扣反射窗外的点点阳光,有些刺眼。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