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突然大笑起来,“惹恼你又如何,你再恨也不过是取了我这条命,我早就不想活了,还怕你做什么?”
云焕气得脸色铁青,不断起伏的胸膛,彰显了他的怒气,但却无可奈何。
他扬手直指御书房的大门,“你若是进宫只是为了看朕的笑话,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朕不想再和你废不必要的唇舌。”
“你的笑话有什么可看的,我进宫是想问你件要事的。”赵月凝着他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的破绽来,“当年上官柔是不是生下了个孩子?”
她这么问,显然也是发现了什么?云焕清楚她对上官柔的恨意,他也没否认,点头应道:“没错,她的确生了个孩子。”
赵月急忙道:“那孩子在哪?”
“朕不清楚,孩子已经被送出宫,但至于送到哪去,朕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他顿了顿,瞥了她一眼,“但极有可能是叶弯弯,除了她,没有在与她较相似的人了。况且大将军也说了,她是从外头捡回来养的。”
怪不得那个孩子那么像那个女人,单单也是在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
但经云焕这么说,赵月更加确认叶弯弯就是上官柔的女儿。
那个东陵国派来的奸细,还与侍卫厮混在一起,还生下个身份低贱的女儿来。叶弯弯哪里配得上她的儿子。
思及她与宗政烨关系不好,云焕不得不提醒,“叶弯弯对于你儿子来说可不一般,你要是敢动她,恐怕你儿子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能鼓励赵月去杀叶弯弯,云焕自然是欣喜不已,毕竟不用自己动手,尽管最希望叶弯弯死的人是他。
原谅?她从没敢祈求这个儿子能原谅她,哪怕是她将死的那天,宗政烨也不可能原谅她的,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在乎手上再多一条人命呢?就算是不杀死叶弯弯,也休想让那个女人的女儿留在凉王府,她不同意。
“就如你所说的,宗政天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继续如此,我为什么不继续报仇。”要不是上官柔当年给自己下药,自己这一生就不会这般悔恨。
这一切都是上官柔招惹出来的,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错不在她。
赵月看向他,冷嘲热讽道:“当年上官柔还没把孩子生下来,你就应该制止,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送出宫。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是那个贱人与侍卫生下来的野种,你连这都分不清了吗?还是说你想蒙蔽自己的双眼,想自欺欺人是吗?”
若不是真的爱那个女人,他又岂会爱屋及乌。
云焕气极,狠狠甩袖,随即别过脸去,袖子中的手紧握成拳。
他屡屡在这个女人面前受气,他是皇上,是那个高高在上,他说一没敢说二的人,如今竟被她不放在眼中,三番两次侮辱。
看得他吃瘪,赵月心中爽快,又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当初真的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两人的距离极近,他迅速出手插在她的脖子上,额头青筋暴起,“朕忍你很久了,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别挑战朕的耐性,朕的忍耐也是有极限。”
赵月竟然敢进来找他,便已经打算豁出去了,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她扯出一抹笑来,“怎么样?恼羞成怒想要我的命不成,你只需微微一用力即可。”
说完,她还真闭上眼睛,等着他动手。
云焕终没能下得去手,猛的把人推倒在地,“滚。”
赵月踉跄着起身,揉着自己的脖子,轻咳出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御书房。
越泽出使凉云国也有半个月了,按理也到了回辽幽国的时候。
近日来,他几乎每天都跑一趟凉王府,可每次都被宗政烨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这天,也就是越泽准备要离开凉云国的前一天,他终于逮住了个好机会,那便是趁宗政烨上朝时过来。
可不恰的是,依旧被管家给拦住。
自打进宫回来后,凉王妃便特别留意叶弯弯,见她的确与上官柔有些神似,心里越发的不爽。这越泽来找叶弯弯,她自然不会阻拦。不但不会阻拦,反而更希望两人能有不寻常的进展。
赵月故作不知的道:“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忙不迭解释,“太子说要见世子妃,可世子吩咐了,世子妃身子未养好,需多加休息,不方便见客。”
“我看她好得很,有什么不方便见客的,更何况还是辽幽国的太子,岂可怠慢。”凉王妃面色不悦。
管家一脸的为难,世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自己也不能违抗世子的命令,可王妃的命令也不能反驳,这不是让他骑虎难下吗?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还不快把人请进来。”赵月起身,摆了摆手,“也罢,我亲自去。”
管家哪敢再说不,垂首跟在身后。
赵月亲自到府外迎接越泽,又说了客套的话,尔后吩咐一婢女给他引路去忘忧阁。
叶弯弯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上蹿下跳,几乎不成问题,只不过明世子不给她胡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