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这儿了?”周宴深打开门,笑着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洗着洗着水果,人不见了呢。”
“我只是想看看你住的地方。”虞乔起身朝他走过去,掩饰般地打了个哈欠,“周宴深,我好困啊。”
周宴深揉揉她的发顶:“睡觉吧,正好倒倒时差。”
虞乔上前一步,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依赖地说:“你抱我去。”
“不是说想分开睡吗?”男人抚着她的后脑勺笑,还是弯腰抱起她。
夜幕低垂,落雪仍然纷纷,窗外的枝桠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断掉一两根,落在地上,被轮胎碾过。
卧室内关了灯,静谧舒适,周宴深把人抱到床上,忽然听到怀里的人低声喃喃了一句话。
他没听清,俯首凑近虞乔温热的脸:“什么?”
“我们结婚吧。”她声音很轻,闭着眼,像是呓语。
周宴深微怔,片刻之后,无可奈何地笑起来:“你先说了,我戒指还怎么拿。”
虞乔没听到他的这句话,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过让人精疲力尽,她眼皮沉沉,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一夜深眠,她睡了十多个小时,只在快醒来时,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梦里是校园时代,课间吵闹,她趴在桌子上补觉,旁边有人聊天的声音,还有女孩子们叽叽喳喳讨论课外书的笑闹声。
半梦半醒之间,窗边好像有人在念诗,语调低缓的诗歌韵律,随着校园的风送到她耳边。
虞乔还没来得及听清是什么,混混沌沌地从梦中醒了过来。
房间内亮着昏黄的灯,虞乔手臂撑着床坐起来,听到一句低低的:“醒了?”
她随口“嗯”一声,揉着眼,视线刚刚清明,又被满屋的玫瑰占据。
粉白渐变的花瓣,漂亮得和十八岁那样一年,像天边堆积的云,又像层层叠叠的少女裙摆。
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她数不清有多少朵,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热烈温柔的颜色。
手被人拉住,虞乔呆呆地转头,看到周宴深坐在床边,眉眼沉静工整,目光一如初见,专注地看着她。
“还记得自己睡前说的话吗?”他握着她的手,轻声问。
睡前……虞乔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回想不起来。
周宴深忽然扬唇,俯身,吻落在她额头上的同时,戒指也推进了她指间。
“未婚妻。”他固定着她的手,嗓音带笑,“不能反悔。”
戒指不知被他握了多久,染上他的体温。虞乔慢慢回神,对上周宴深灼灼的视线,弯眸笑了起来。
她反握住他的手:“你也不能反悔。”
“当然不。”周宴深低眸,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笃定地说。
初见便想呵护的玫瑰,终于落到了他怀里。
吻轻轻地落下,十指相扣,波士顿的雪仍然细细密密地飘着,屋内轻柔的玫瑰香气随着暖风,萦绕在虞乔身周。
她闭上睫毛之前,忽然听清了梦里耳边的那句诗——
“所有歧途,终将我引向你。”
那时课间,她从梦里被这句话吵醒,肩上落下一件校服外套,她抬头,少年清俊的眉眼映着晨光,清明亦灿灿。
他看着她,低声说:“小心风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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