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跟我十几年,容你给家里留封信,讲刻后过来赴死!”
对于自己族人的溃败,塔米稚心中极为复杂。
跟在涉间身旁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开口请求让她过去安抚族人。
没想到涉间会有这样大的怒气,居然真要对陈甲动手。
塔米稚眼眸闪动了一下,快步走到了陈甲身前,“此战是大胜,哪能杀自己人。
况且军侯甲说得也算有些道理。
最主要的是哈查部没有一人能够逃脱,已经起到震慑的作用。
扎兰部只分千人奔向西边就是最好的证明。”
涉及到统兵与军事,涉间可不管塔米稚与黄品有什么关系,瞪着牛眼冷声道:“这是左军之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该做的事情是把那些降了的族人安抚与拉拢过来。
少要胡乱插嘴,这不是在你的部族!”
塔米稚的打算是劝下处死陈甲,好能够以此避免迁怒于族人。
见涉间本就有这个打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若不是怕下边的军卒不满,谁会愿意开口。”
不等涉间再说什么,塔米稚对面色带着凝重的西武与吴广一招手,“将军已经下令,跟着我去安抚族人。
免得到时候说咱们违抗军令,也给用户军法。”
西武闻言,重重叹息一声,迈步跟了上去。
不过吴广却没动弹,扫了一眼几位左军想劝又敢劝的将领,咬了咬牙对涉间拱手道:“广斗胆说上一句。
大泽胡人数目不少,军中能领兵数千的将军又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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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大股的贼人是向南逃脱,必定是打了穿过山口进入廊地的主意。”
顿了顿,吴广脸上带着担忧继续道:“公子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未得知。
若是真受了两面夹击………”
吴广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而且陈甲毕竟跟了涉间十几年,其实涉间心中也舍不得杀陈甲。
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违抗他的军令不得不做处置。
吴广的说辞,正好有了一个不杀陈甲的借口。
不过陈甲做的这个决定的真正用意,涉间还有另一个猜测。
就是担心已经取了大胜,却在最后的时刻倒下。
这其实与怯战没太大的区别。
而且既然一次能有这样的心思,以后就还会有。
对陈甲今后不能用也再不敢用。
沉吟了一下,涉间看向陈甲,将话半挑明道:“你就是在九原待得太舒坦了。”
顿了顿,涉间面色再次一沉,冷声继续道:“安登君身处山口你是知道的。
放走扎兰部又添了一条你的罪责。
但念你在军中效力经年,此次暂时免了你的死罪。
不过活罪无论如何都难饶。
降你为冲阵徒卒,与五千骑士吃顿热食换了马匹后,立刻赶往山口。”
抬手拍了拍陈甲的肩头,涉间语气变得复杂道:“若是安登君因此有了闪失,你知道后果。
此外,你丢掉了什么,就该捡起什么,莫要再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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