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的一定很辛苦,你说我听。”
“钜子要不您先眯一会儿吧,看您的样子好似一夜未睡。”
有些口对不心的墨安看到原本闭上眼睛的黄品又将眼睛睁开满是戏谑的看过来,墨门呲牙笑了笑,“确实憋的难受,我这就说。”
拿起一块棚板扣进黄品上方两旁的车厢板用以遮阳,墨安一屁股坐在车尾,脸色一正道:“月氏的十王男不足为虑,心思多的还是塔米稚。
这胡木兰一路上不但看得仔细,但凡有不解的地方也都会开口询问。
虽然还看不出咱们的真正目的,若是按计划在月氏行事的久了,怕是早晚要让她看出什么来。”
见黄品没应声,墨安又捋顺了一下思路,继续道:“从十王男毕勒葛那套了不少话出来。
与塔米稚当初在祈福塞时说得出入很大。
月氏王确实有二十几个子嗣,但大多夭折的夭折,十几岁时病死的病死。
如今只剩下四个王子。
另外月氏王中了箭矢,虽不至于要性命,但状况应该不大好。”
顿了顿,墨安迟疑了一下,用不确定的语气道:“这个十王子就是寻常人的心思,我怀疑他是被人支出来的。
如果真如猜测,月氏王即便是伤势有所好转,恐怕状况也会不大好。”
见墨安说完猜测没了动静,黄品将手按在眉心道:“又不是下什么定夺,怎么想的就怎么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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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安挠了挠鼻头,轻叹一声道:“再往下我觉得就只能等。”
“月氏那边不传消息,就什么都不做了?”
睁开眼睛坐起来,黄品拍了拍身下的车板,对墨安撇撇嘴继续道:“你能套出话来,塔米稚会套不出?”
用力揉搓了一下脸颊,黄品脸色一正道:“月氏人几十年未有过大仗。
可战的族人并不少,败给匈奴的这一次也谈不上伤筋动骨。
既然不缺族丁,就用不着让族中的妇人参战。
而塔米稚身为王女,那便更用不到她跟着战阵。
可偏偏她就跟着月氏王一同带着族人上阵了。
只要仔细想想她这么做的目的,就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放下手将看向墨安,黄品故意语气不满道:“你是忘了说,还是压根就没从毕勒葛那询问塔米稚是否被月氏王许给冒顿。”
见墨安露出尴尬的神色,黄品摆了摆手,“就是逗逗你,你做得已经够好了。
毕竟你出身墨门,不是纵横家与小说家的那帮家伙。”
挪动身体挨着墨安坐在车尾,黄品耸耸肩道:“其实你问不问这个都无所谓。
在祈福塞的时候就试探出塔米稚浑身上下都是心眼。
月氏王能抛下她单独逃走,估计并不是狠心不顾,而是断定她能应付接下来所需的境况。”
墨安皱着眉头想了想,对黄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您说得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可再仔细想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黄品用力拍了一下墨安的大腿,“不是你没想明白,而是你没往那上想。
塔米稚有野心,她的聪慧也能撑得起她的野心。
至于这个判断对不对,只需要再拖一拖,看她是不是比我们更着急,就能得出答案。”
“方才不说,跑到这来说了?”与许秋车做过交代,迈步寻过来的李信先是不满的嚷了一句,随后加紧几步走到车尾同样一屁股坐了上去,“又教授什么呢,我也跟着学学。”
黄品将身体一仰再次躺到车板上,略微有些郁闷道:“别跟着添乱。
月氏那边的状况有些一语成谶的意思,心思是片刻都不得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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