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村,大离朝的一个破败乡村。
素白的天地,肆虐的寒风,孤寂的村落。
“砰——”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妇人摔倒在这白雪皑皑的地上,打破了这一方安静。
几乎是瞬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西厢房门内“嗖”的冲了出来,立马将年轻的妇人抱起进入东厢房内,轻轻地将怀中的女子放在了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女子的身上。
可是地上的那一抹血红刺进了两人的双目之中,两人皆是愣怔。
“湘儿,是我不好,没有看好你让你跌倒了,你先在床上好好休息,我这就去请村头的张大夫过来,替你把个脉。”
许家大郎说完,转身脚步凌乱的向着院外跑。
床上年轻的妇人低头温柔的抚摸着肚子,喃喃细语,“我的孩儿,你且等等你爹爹,咳,一会儿你爹爹就回来了,咳咳……”,期间伴随着女子止不住地咳声。
此刻在乡路上,许家大郎大步大步急速的奔跑着,一大口一大口的寒气灌进他张大的嘴巴里,紧接着一大口一大口的热气从他的嘴巴里被呼出,他的双唇也因此变得拔干。
如此一盏茶的时间,他终于赶到了位于村头的张大夫家。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拍门声节奏快且响,门上挂着的艾草也被拍掉在了门边,靠着门的一部分艾草茎叶还随着门被拍的前后摇摆。
许家大郎一边使足了力气拍门,一边用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咳——咳咳——”。
老头儿张大夫原本因着天寒地冻懒得出门受冻,闲不住的老头儿趁此这个闲工夫将之前炮制好的草药全部搬了出来,打算好好地规整一下。
这草药经过几十趟的搬运终于全部被搬到自家堂屋,老头儿累的是满头大汗,满脸通红的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就在此刻,张大夫院落的大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老头儿张大夫累的是手指都不想动,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佛曰,心中听不到,便是听不到……”
偏生不巧,住在张大夫家隔壁的那个王老太太却被吵醒了,搁在那院子里面就嚷嚷着。
“是哪个小混蛋中午不好好搁家里面休息出来扰人午梦。”
听到隔壁王老太太的嚷嚷声,张大夫无奈的睁开了双眼。
“佛曰,我还是听到了,哎——还请容我歇歇,小老儿实在是累极了。”
老头儿一边说着,眼睛很快的又重新合上。
许家大郎此刻嗓子也缓了过来,对着门内就是高声呼喊。
“张大夫,张大夫,您快些开门啊!我媳妇不小心摔着了,您快些随我去看看……”
老头儿一听是那许家大郎的声音,忽的睁开了双眼,从凳子上忽的站起来飞快的冲出了堂屋。
“刷——”
门内的栓门木条被老头儿抽掉。
许家大郎这会儿子拍门拍的啪啪作响,手上也是使足了力气,门突然被打开,这身子就控制不住的向前摔去。
门内的老头儿也被木门推出老远,然后“啪”的跌坐在院中。
“哎哟,小老儿的屁股哟——疼死小老儿——”
“了”字还未说完,肉乎乎的身子上就又突然压上了许家大郎。
“啊——疼死我了——你快些起开,起开,小老儿快被你压死了——”
许家大郎此刻看到了张大夫,脸上焦急变成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