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股脑说了一大堆,根本没给柳折枝插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了,柳折枝赶紧起身把他拉回来。
“我又没说不要你,我是与你道歉,只道歉,没有别的意思,后面也没有什么条件或是要断绝关系的话。”
蛇蛇太能脑补了,柳折枝只能仔仔细细跟他解释,让他安心,话越说越直白,“当年我不懂情爱,许多事都没有处理好,害蛇蛇以为我铁石心肠不曾动心,最后还受尽折磨随我入轮回,我心中有愧才会陷入梦魇。”
“此刻与你道歉也是因为此事,如此与你说,你可能明白?”
墨宴一直安静的听着,等他说完还直勾勾的看了他好几秒才有反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明白,我明白不了,你别说什么对不起,我受不了这个待遇,我害怕,你肯定是有事瞒着我。”
“先用言语麻痹我,然后背着我偷偷一个人去跟天道做个了结,你是要这么干吧?你态度不对,太反常了,一定是有问题,这根本不是我能有的待遇,我……”
“邦邦!”
柳折枝手停在他脑袋上,只停顿一下便又是用力的一阵邦邦,连敲了五六下才把手收回来。
这回墨宴乐了,摸摸脑袋嘴角疯狂上扬,“对了对了,这就对了,放心了放心了,你早这么邦邦不就没事了,何必把我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说完还凑上去一把抱住柳折枝,低头就是一顿亲,“啵啵啵啵啵……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我就知道我比那条老龙得宠哈哈哈哈哈……”
柳折枝:“……”不愧是蛇蛇。
等两人带着柳容音走出神殿,外面天道的无能狂怒已经结束了,有柳故棠在,方才那些天雷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连柳浮川都被护得严严实实,只衣摆沾了些雨水。
“长兄,兄长,辛苦了。”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柳折枝还是对着两人行了礼,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无论自己是谁,他们都是兄弟。
“枝枝,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啊。”柳浮川笑得温柔又宠溺,看到幼弟醒过来他也高兴极了,“肯定累了吧,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要是平时,他这么说完长兄就该在旁边一起催着去休息了,可今日长兄一点动静没有,柳浮川疑惑转头,正看到长兄对着幼弟眼神有些复杂。
“长兄,你这是?”
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头一回没能看懂长兄的意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长兄为何是这个反应。
“枝枝醒了你不高兴吗?”
“自然高兴,只是……”柳故棠垂眸不再看对面的幼弟,但片刻后还是没忍住,又重新看过去,欲言又止。
他向来都是最稳重的,甚至算得上古板,而且喜怒不形于色,这还是众人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出明显的情绪,而那种情绪叫做犹豫和尴尬。
“长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柳折枝都被勾出了好奇,实在想不出什么事会让长兄露出这样的情绪,语气都放轻了,带了些安抚的意味,“兄弟之间不必顾忌太多,都是一家人。”
“那我便直说了。”
众人只见柳故棠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再抬眼时看柳折枝的眼神都透着些肉眼可见的期待和跃跃欲试。
“折枝若哪日有空,我去与你切磋,可还方便?”
一时间鸦雀无声,空气都沉默了,连刚才还龇着牙笑得合不拢嘴的墨宴都默默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