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喻兼而只能在嫌弃中催眠自己早点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翌日清晨,喻兼而先起床,正洗漱着呢,卧室传来傅椎祁起床的动静,没多久傅椎祁就进来了,看表情还迷糊着,眼皮半耷拉着,平时臭美每天都要精心梳造型的头发乱糟糟,脑袋顶上一束毛直接冲天竖着,喻兼而从镜子里看到了,没忍住笑了一下。
傅椎祁顺着喻兼而的视线也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呆毛,抬手掳了下,松手呆毛还屹立不倒,他撇撇嘴,也笑了一下,下一秒就没骨头似的往喻兼而身上一倒,搂住对方的腰,低头亲喻兼而刚洗完的脸蛋一口。
喻兼而的脸蛋嫩嫩的,口感特好,还香,跟刚出炉的软面包似的,傅椎祁要不是想着自己还没刷牙,高低得咬一口才够。
喻兼而:“……”早知道不笑了。
刚刚他那一笑似乎给了傅椎祁极大的错觉,导致傅椎祁跟中了邪似的,抱着他亲昵地亲了大半天,还蹭他。
喻兼而:“……”早知道就该下楼去跟着那群大爷大娘晨练太极拳。
世事总是万金难买早知道。
喻兼而试图逃走,被傅椎祁拽着不让走,亲热了好一阵才松手,拿起牙刷的同时对已经逃到门口的喻兼而说:“今天我想吃阳春面。”
“知道了。”喻兼而应了一声,就去做阳春面了。
阳春面算好的,简单易做。遇上傅椎祁心情不好了故意刁难他,大早上要吃龙虾烩面蛋包饭什么的,那就很烦。
当喻兼而做完两碗面,端上餐桌,傅椎祁已经花枝招展地打扮好,人模狗样地过来餐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但上了发胶,还自己卷了一下弧度,搞了个造型。他拉开椅子入座的时候,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日常喷的香水味儿散开在空气里。
朴素的喻兼而朴素地入座,正低调吃着早饭,傅椎祁吃着吃着突然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昨天你不是回去吃饭了吗,顺利吗?”
“嗯。”喻兼而简单地应了一声,没打算多说,继续吃面。
傅椎祁却放下了筷子,皱起了眉头,看着喻兼而。
喻兼而继续吃了两口,意识到他还在盯着自己,心里无奈地叹了声气,只得抬眼看他。
目光对上两秒后,傅椎祁不悦道:“把我当外人?”
那不然呢?难道你是我内人吗?婉拒了哈!喻兼而在内心重拳出击,脸上依旧温吞柔顺,小声地叫了句:“傅哥?”
“还有脸叫傅哥?傅哥早晚被你气死。被欺负了也不跟我说,你是不是就不拿我当回事儿?”傅椎祁极其不悦,连环炮似的输出,“喻利知找你要项目你就知道找我,怎么别人欺负你你就不知道找我?他们欺负的是你吗?那他妈欺负的就是我!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就是在踩我的脸!”
喻兼而垂眉顺眼,不发一言。
傅椎祁越看他这样儿就越暴躁,就越想越气。这令他联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么任由着人欺负到脑袋顶上撒尿都只能忍着,为什么,因为不忍也没用。
这一刻坐在他对面的仿佛不是喻兼而,而是那个弱小的童年的自己。
喻兼而等了好一阵都没等到下文,空气太安静了,他悄然地抬眼,瞬间一怔,呆呆地看着激动得眼尾都红了的傅椎祁。
这……不至于吧……真中邪了?
喻小老外最近在戴着耳机听风水文,总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对这方面极感兴趣。
傅椎祁见他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顿觉没面子,还剩半碗的面也不想吃了,冷着脸起身去客厅沙发上坐着,为了显得自然点还摸遥控开了电视。
喻兼而看看他,看看电视,低头看看自己香喷喷的早饭……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搁下筷子,擦了嘴,起身给傅椎祁热了杯牛奶端过去。
“傅哥。”喻兼而把牛奶放到茶几上,小声叫他。
傅椎祁依旧冷着脸,看都不看他。
喻兼而想了想,挨着他坐下,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衣袖。傅椎祁马上动作很大地抻了下手,意思是嫌弃,不让他拉。
喻兼而就不拉了,别的事儿也不做了,低着头静静地陪坐,熟练地扮演着无趣的弱者。
过了会儿,傅椎祁的声音响起:“错哪儿了?”
错在我就不应该投胎当人,和你们人类就没话可说。喻兼而小声说:“不知道。”
傅椎祁勃然大怒:“你真是想气死我是吧!”
喻兼而抬眼,无辜地看他:“没啊。”
“没你这么说!没你都被人欺负到脑门上了不跟我说!”傅椎祁指责道。
“可是彭翔说的也没错啊。”喻兼而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他说你给我买了一套几十万的音响听新闻,你确实是这么做了。他还说你不内向,你确实不内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扯上我内向不内向了?”傅椎祁不解道,“到底怎么回事,来龙去脉你给我说清楚。”
喻兼而睁大眼睛问:“原来你都不知道来龙去脉就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