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定,卫国公夫人不同意也得同意,都只是叫她来走个过场。
长公主笑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跪安吧。”
“是。”袁家兄妹齐声道,退了出去。
到了殿外,走到无人的地方,袁烨容才道:“看来九殿下是事先听到了太后的口风,才询问你之前的未婚妻是否过世的。对了,你还记得吧,县主说不跟你学射箭了,他不同意,看来早就知道太后要将县主许配给你,所以诚心撮合你们。”
袁叙瑾虽然觉得妹妹的解释合理,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
三日后。
“什么?嫁给袁叙瑾?”宁筠的吃惊一个连着一个:“而且太后已经下懿旨了?这、这也太快了吧。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定了?”
沈子山痛心疾首的道:“兵贵神速,长公主直接向太后请懿旨,任谁也没法子翻盘了。据说今早懿旨就送到卫国公府去了,这件事没回旋余地了。”他用一种节哀顺变的眼神看向宁筠。
他一得知消息就跑到宁筠的书房将这件事告诉她了。当时宁筠正在练字,听了他的话,毛笔落到宣纸上,把写好的字都弄污了。迸溅的墨汁有几滴落在她脸颊上,也顾不得擦。
宁筠立即问道:“瑞王那边作何反应?”
“他自然是气的七窍生烟,他也是没料到长公主这么快就物色到了人选,而且直接求太后下了懿旨。”沈子山叹道:“恐怕这会长公主正笑着,心说你个死孩子,还想跟老娘斗。”
她哼道:“他生什么气,他不是说要和我恩断义绝了么。既然如此,我嫁给谁,都和他没关系。”
“哎呦,你就别装了,瑞王殿下什么心思,你不知道?”沈子山道:“前段日子那是欲擒故纵。”
“你怎么知道?”
“他跟我说的啊。”
宁筠无语。半晌认命般的道:“……不管以前如何,这一次真的没办法回头了。”不知为何有些心酸,但很快这种酸楚便消散在了五脏六腑中。
“别这么说,你应该和瑞王商量一番,只要你愿意去他身边,他一定能想出办法。”沈子山神神秘秘的道:“今天晚上,你偷偷溜出来,我带你去见他一面。”
宁筠狠狠拍了他一下:“我还当你是好心,原来是帮着瑞王来偷人?!”
“我当然是好心……”
不等沈子山解释完,就听外面守门的丫鬟道:“见过长公主……”而且长公主的声音清脆的传来:“小姐在里面吗?”
沈子山和宁筠吓的忙闭了嘴。宁筠立即扯着沈子山的衣袖把人拽到窗前,一手开窗一手拍着他的手背:“快走,快走!”
沈子山咕咚一声栽了出去,与此同时,长公主买进了门。她纳闷的问:“刚才是什么声音?”
“我想关窗户,不小心膝盖磕到了墙上。”宁筠将窗子一关,走到母亲面前:“您怎么来了?”
“就是来看看你。”长公主笑道:“太后下了懿旨,将你指婚给了卫国公府的袁叙瑾。他,你也见过,是位俊秀的公子哥吧。无论品貌,都能做你的良人。”
“是母亲求太后的么?”
“是啊。”长公主挽着宁筠的手,向外走:“这段日子,你要天天和娘在一起。懿旨刚下来,小心某人狗急跳墙,使浑招派人把你偷走。”
“……”宁筠心说,这会在窗外的沈子山一定吓的魂飞魄散了。
长公主握紧女儿的手,嘴角挂着笑意。
瑞王你这家伙,还真以为能斗过姑姑我吗?
这日之后,长公主当真加紧了对宁筠的看管,同吃同住,别说跟外界通气了,连沈子山也见不着。
渐渐的,宁筠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时间越久,知道的人越多,她和袁叙瑾的婚事便越牢固。
儿女反抗来自父母等上层人物安排的婚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她原本就不具备红拂夜奔的大胆品质。最重要的是,她和瑞王的感情远不到那个程度。没有干涉都不一定走到最后,别说现在是个人就出来作梗了。
她不仅胆小,还贪图安逸,太难的得到的东西,她主动就放弃。
秋猎之前,皇家有马球比赛。长公主携宁筠进宫观看比赛,这也是为数不多女子可列席的盛事。宁筠憋了这么久,终于重见天日,难掩兴奋。
最重要的是,女眷坐在看台上的珠帘后面,不会有遇到某人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