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霖与孟染其实是同龄之人,再次见面,孟染已是元婴,看起来不过二十龄。余佑霖筑基大圆满,看起来却是近三十龄的外貌。当年重锦之事时,她这位哥哥尚未筑基,虽然余佑霖资质尚佳,却也经不起这样耽搁。
当年之事,余佑霖大约是其中最为无辜之人。将余重锦送去白羽观的是余家人,做出选择的是余重锦。按余重锦后来所述,余佑霖反而是当时最为清醒,让她不要跳舞的那个人。
事隔多年,又有重锦后来与余家之事,孟染对重锦也早就气不起来。
当年因余家行事,实在太不入眼,余佑霖之事天舞门自然也就未伸援手。如今再遇,孟染还有点儿觉得过意不去。
孟染在客舍的蒲团上落座,问道:“近来重锦可好?”
听孟染问到妹妹,余佑霖便微笑开来:“来之前恰好去看过了妹妹,托前辈们为她费心,如今她在紫云宫挺好的,修为也与我一般,已经是筑基大圆满,运气若好,以后与前辈还有千年同行的机会。这次过来,也让我托她代问各位前辈好。”
孟染便道:“那就好。”
言罢了,孟染看余佑霖还是一身白色翎尾的长衣,问道:“你如今…还是白羽观弟子?”
余佑霖面上闪过一点不自在,却还是应道:“是。”又急忙解释道:“不过如今这白羽观,与以往那个,已经没了什么关系。”
“此话怎讲?”孟染奇道。
余佑霖道:“如今这白羽观,便只剩下师尊与我二人,只能说传承如是,早已物是人非。”
“你口中的师尊,可是白风雨?”既然说到了,孟染便也顺便问了。
余佑霖应道:“正是。”
余佑霖知道白风雨让他来递拜帖,本就是要将当年之事说明一二,便干脆不待孟染相问,直接说道:“师尊母族,为白羽观所灭。”
意即白风雨本人便与白羽观有弑母之仇。四修境当年对戴山宗清理的那般容易,据李邘说,与这位白风雨也有莫大的关系。
“那你呢?”孟染觉得以余佑霖当年在白羽观所遭遇的事,换了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想以白羽观弟子为生的。
余佑霖却苦笑了一下,坦言道:“当年之事,大约也有师尊在其中推波助澜,但……到最后能让我继续走上求仙之道的,也只有师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风雨这个人,其实无所谓好坏,他只是有他自己的立场。
第200章爱不讲道理
事情因天舞门而起,但因为余家处事实在太过令人气愤,对于本属无辜的余佑霖,天舞门也就没有援手。此时听余佑霖说来,孟染便觉得不好答言。
余佑霖见孟染脸色似乎不好,才意识到这句话没说好,忙道:“当年之事怪不得天舞门,余家行事…前辈们留了余家一条生路,没有赶尽杀绝,才让我今日能在此……我一直心怀感激;宋前辈还妥善安置了妹妹,也一直没有机会表示感谢。我并无半分责怪之意,还请前辈切勿介怀。”
索性,余佑霖也知道此事其实没有必要过多纠缠。而他本心也确实如言语所诉,对天舞门并无怨怼之意,便接着说道:“此次过来,主要是为师尊之事。”
“嗯?”孟染并不诧异余佑霖会主动提到白风雨。
余佑霖道:“师尊说,此来定会被孟前辈召见,前辈有想知道的关于师尊的事情,但问无妨。”
若说此前,孟染确实有很多话想问,听到余佑霖这句话之后,孟染忽然就不想问了。
余佑霖又道:“当然,如今我以师尊为依存,我说的话,孟前辈也…不必完全当真。”这句话其实逾矩了,却可以看出,余佑霖确实还将天舞门当作妹妹曾经的师门,在用心对待。
孟染以为,白风雨此人,大约擅长心计,孟染自知在这种事情上自己并不擅长,与其如此被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索性不走,看对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孟染思定,便干脆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应他七日之约。”
余佑霖似乎有些惊讶,问道:“孟前辈……不问点什么吗?”
孟染道:“既然由你来送拜帖,我总不至于不见。既然如此,便由我当面问他好了。”
余佑霖这才了然,又似乎欲言又止。孟染却不想再与他多言,道:“你便如此答复你师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