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人消息倒灵通,自上次助曹贵人脱困,起初还往来密切,但时日久了,曹贵人却也开始淡淡的了,偶尔端妃前去探望温宜,也寻些借口回绝。
毕竟时过境迁,康禄海已死,小叶子也口说无凭,曹贵人自然有恃无恐的。
相较于救命恩情,自己总被人拿捏着,端妃的存在倒显得有些挟恩图报的意味了,曹贵人向来主意大,怎能任由人摆布呢。
如今齐家深受皇恩,大有东山再起的势头,曹贵人自然要攀附讨好的。
“姐姐气色真不错,温宜午后闹腾得紧,吵着要来寻姐姐,妹妹还怕打扰姐姐休息呢。”
曹贵人入殿,满脸热络,行礼之后忙不迭将温宜抱了过来。
“近来天冷,原也是怕过了病气给温宜,让曹贵人担心倒是不好。”
端妃含笑朝温宜递去了一只柑橘,相较于曹贵人姐妹相称,端妃亲疏分明,语气也清淡了许多。
“姐姐哪里的话,温宜是您半个女儿呢,能得姐姐厚爱,那也只有沾染福气,姐姐说笑了。”
曹贵人心思玲珑,哪里会听不出端妃语中的冷淡与责怪。
只是端妃未曾明说,自然也是顾及往日交情,那不如装作玩笑,轻轻揭过,倒是两厢都不伤及面子。
“这是今日皇上新赏的茶,妹妹尝尝吧。”
端妃也不计较,只淡笑着示意曹贵人喝茶。
曹贵人这才注意到殿内下人进出着收拢起各色赏赐,她满眼艳羡,浮着殷勤笑意低声道:
“此次齐公子被皇上委以重任,想来以齐公子的才能很快便能重振齐府威名,妹妹先恭喜姐姐了。”
“妹妹过誉了,按说年大将军的两个儿子就在西北战场,这事怎么地也会给年大将军的两个儿子,皇上做此安排本宫也十分意外,加上皇上近几次在御书房发了几次火,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端妃捏着茶盏,目光游离,甚是疑惑不解。
而曹贵人听此一言,倒是眯着眼暗自琢磨了起来,想到年羹尧此番回京大张旗鼓的动静,和年三小姐的婚事,她心头一凛,似是勘破了其中隐秘。
“姐姐说得是,今儿齐妃想与年家结亲的事,妹妹也觉得十分蹊跷,皇上如此盛怒,实在异乎寻常。。。。。。会不会齐妃也是被牵连的。。。。。。”
“妹妹是说。。。。。。齐妃也是被年家牵连?皇上才如此判罚?也就是说圣意。。。。。。”
端妃与曹贵人两人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满目惊异,领会了彼此话中深意,曹贵人敛起心神,镇定道:
“此事还需求证,只是。。。。。。妹妹我长久受恩于姐姐,姐姐若是有心相争,妹妹愿效犬马之劳。”
端妃神色一滞,意会了曹贵人语中所指,似是透着不安和犹豫,她举杯饮尽了手中热茶,皱眉低声道:
“如今本宫哪怕有心也只怕力不足啊,她。。。。。。她向来跋扈张狂,本宫更担心会牵连到你和公主。”
曹贵人见端妃神情举棋不定,面露胆怯为难之色,不由气恼,怒其不争。
“娘娘,您仔细揣摩一番圣意,年家如今如日中天,皇上却在西北,在年羹尧眼皮子底下扶植齐家是为何啊?哪怕不能将年家和华妃斗垮,但至少齐家能在前朝争得一席之地,而后宫之中,更需要有人压制华妃。”
曹贵人说到最后,伸手握住了端妃似畏缩颤抖的手,她语声铿锵,眸光锐利坚定,直到见端妃呆愣着缓缓点头,她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凌厉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