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沈乐缘吓了一跳,用商量的语气哄他:“你先出去可以吗?”
小鹿不理他,神经质地咬着指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罚什么好呢,我还没有罚过谁呢……老师是我的老师,我可以罚……对,我可以!”
他说着,笑容越来越灿烂,朝沈乐缘扑了过去。
短短一天时间,沈乐缘就已经深刻了解到他的喜好,以为他又要强吻,连忙伸手遮住嘴巴,没想到被少年含住的手背会传来剧痛。
“惩罚……”
少年喘息着喃喃:“老师你乖乖的,你要乖乖的——”
身下的人反抗得有点激烈,他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一边更用力地啃噬,一边尖声质问:“你为什么不乖!为什么!小鹿都乖乖受罚的!”
离得太近,声音又太大,沈乐缘被震得脑子发懵。
床底的空间太过狭小,不给他逃开的机会,鲜血顺着手背流下,每当他把小鹿稍微推离自己,都能看到少年血红的唇瓣,和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小鹿哭得身体发抖,很崩溃的样子:“你认错了,为什么不认罚?为什么?!”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施虐者,反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乐缘心里一突,手上不自觉放松了力道。
像以前安抚班里学生一样,他把小鹿揽进怀里,拍了拍少年单薄的后背,放缓声音说:“因为惩罚要跟错误配套,不可以随便罚的。”
怀抱很温暖,耳边的声音很温柔,小鹿逐渐平静下来,呆呆地看着他:“要跟错误配套?”
“对。”
“不可以随便罚?”
“对。”
小鹿抽抽噎噎着问:“那老师弄疼小鹿这样的错误可以罚什么,可不可以——”
沈乐缘头皮发麻地打断他:“不可以!”
师生绝对不可以!
“哦……”
林时鹿蔫嗒嗒地继续啃他的手背,这回动作轻了点,比起噬咬更近似于舔吻,湿软的舌头轻轻一勾,就把伤口上残余的血迹全都扫进肚子里。
“那我可以罚什么?”他问。
沈乐缘被他舔得背后发凉,有种他要把自己嚼碎吞下去的错觉……应该是错觉吧……
咽了咽口水,他说:“咱们出去再说好不好?”
小鹿摇头:“不要!”
沈乐缘:“等会儿还要小测昨天的学习成果,小鹿不想要一百分、不想要老师的奖励了吗?”
少年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心动神色。
沈乐缘装可怜:“老师好疼啊,快疼晕了,疼晕就不能给小鹿准备礼物了。”
小鹿睁大眼睛看他:“老师那么娇弱的吗?”
沈乐缘顺势扶着额头继续装:“难受,不行我要晕了,我马上就要晕了!”
小鹿慌乱地往外退:“我去给老师拿药!”
床底安静下来。
残存的惊惧在沈乐缘胸膛里跳动,他闭上眼睛回想少年刚的癫狂,在胸口剧烈的起伏中感到头晕目眩。
这只傻白甜弱智受好像不怎么白?
也不像是切开黑。
单纯像个精神病,需要住院需要吃药那种。
在床底下躲了几分钟,他有气无力地往外爬,感觉这一天比前世半辈子加起来都刺激。
上半身刚出床底,抬眼看到两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