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是个家庭教师,怎么能让雇主家孩子当护工呢?
把满眼希冀的小鹿推开,沈乐缘看向保镖:“有事?”
巧了,刚刚跑掉的那个是那天被他逗过的直男哥,这回来的是也是那天被他逗过的,是被喊了哥哥的那位脸皮薄的脸红仔。
脸红仔这回也有点脸红,强装镇定说:“这回意外是我们的问题,所以我想问一下,您希望得到什么补偿?”
沈乐缘皱了皱眉,先哄小鹿:“宝贝先回自己房间好吗?”
不好!我要跟老师在一起!
但他喊我宝贝哎……
小鹿点头飞快,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沈乐缘看都没看他一眼,强忍着疼痛和不适坐直,先跟保镖确认:“什么补偿都可以吗?”
保镖迟疑了一下。
耳返里传来低沉的声音:“答应他。”
沈乐缘能要什么补偿?
无非是钱财、珍宝,或者是让他对小鹿好一点,也有很小的可能会要他的信任、要他坦诚相待。
后者他给不了,前者随意。
蔺渊疲倦地阖上眼,他已经做出了足够多的退让,青年要是不肯满足,就太贪心了点。
下一刻,他骤然睁眼。
前方大屏幕上,青年满脸坚定:“我要辞职。”
蔺渊:……
刚说出这句,沈乐缘就感觉背后一凉,被它归类于别墅阴气太足大佬太可怕——那可是手枪啊,正对着他的脑袋!
要是当时没有躲开,现在可能都已经凉透了。
他确信当时大佬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是真的想杀他……
蔺渊看出他辞职的坚定,心头烦躁、愤怒,甚至有点委屈,又不知从何而起,最终被他归类为对青年的失望。
说什么要把一生献给教育事业,现在算什么?受到点惊吓就抛弃信念和坚持,白净的皮囊底下竟然是个伪君子、胆小鬼。
……真就那么怕我?
蠢死了,我想杀人需要这么迂回?
在保镖无声的迟疑和犹豫之中,他阴恻恻开口,依旧是那三个字:“答应他。”
此话一出,沈乐缘迅速收拾行李走人。
毫不留恋。
腰上的伤让他频频显出痛色,但他脚步轻快。
保镖犹犹豫豫地问:“先生,还要往他身上放监视器吗?”
蔺渊冷冷道:“不用。”
没那个必要。
他对沈乐缘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是一时的好奇罢了,更何况青年有巨额外债在身,迟早还会回来。
回来求他。
沈乐缘中午十二点醒来,两点半在离开别墅的路上。
嗑的止痛药已经起效,伤口不怎么疼,只剩疲倦感在四肢百骸里流淌,下车的时候要不是保镖扶了一把,他能当场摔进医院。
与之相反的是他的心情,很激动,很意外。
大佬居然肯放他走!
这是难得的好事,他藏起心底的某些想法,对保镖道谢:“就送到这里吧,麻烦你了。”